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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金屋藏娇”(2 / 2)


徐敏齐端着汤药,在外面等很久了,耳听着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嘈杂的声音,又是喊又是闹的,似乎好生热闹。

徐敏齐走进去,将?汤药递给杨兼,说:“将?军,这……这是是是是……小世?子今日的汤药。”

杨广已经放弃了抵抗,自己咕噜起来,两只小手端着“庞大”的药碗,一仰头全部饮尽,“当!”将?药碗豪气的放在一边。

杨兼递给杨广一块山楂糕,让他去去嘴里的苦味儿,摸着杨广的小脑袋,说:“我儿真乖。”

徐敏齐送了药,本该离开了,不过?似乎想起了甚么,站定了脚步,说:“将?……将军,昨昨……昨日夜里,下臣在……在药房碰碰碰到了尉迟……将军,尉迟将?军似乎在找……找伤药,也不知哪里受了……了伤,不过?也没……没有让下臣医看……不知是……是是是……还不是下臣的错——错觉,只觉尉迟将?军的神情……怪、怪怪的。”

杨兼听了微微蹙眉,说:“兼知道了,有劳徐医官挂心?。”

徐敏齐点点头,作?礼之后退了出去。

杨广喝了药,两个人洗漱更衣之后,便出营帐来散散,大军在潼关休整几日,等休整好了,便要一鼓作?气的回到长安。

虽然眼下看?起来平和,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从潼关回到长安这一路,怕是不安生。毕竟周主和齐主同时驾崩,天下无主,宇文邕虽然没有儿子,但是他的弟弟一箩筐,全都是宇文氏的名正言顺,除了已经被宇文护除掉的卫国公宇文直,还有跟随在杨兼队伍里的齐国公宇文宪,还有不少弟弟,这些弟弟全都在京兆长安,听说天子驾崩的消息,必然不能安生。

杨兼如今手握兵权,大权在握,而?且还深得民心?和军心?,这些皇弟都知道,如果杨兼回了长安,便再无他们的出头之日,因此这通向长安的道路,想也知道不会太平。

所以他们在潼关需要整顿,整顿兵马,补充辎重,将?大军调整到最优状态,这样才能班师回朝。

杨兼拉着小肉包杨广,两个人从营帐出来,还没走几步,便看到了徐敏齐口中怪怪的尉迟佑耆。

尉迟佑耆正在武场练兵,他营下的士兵喊着口号操练,尉迟佑耆似乎有甚么心?事似的,站在旁边兀自出神。

杨兼眯了眯眼目,慢慢走过?去,说:“小玉米,发甚么呆?”

“嗬!”尉迟佑耆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到杨兼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拢了心?事,拱手说:“将?军。”

“怎么?”杨兼笑着说:“一大早儿的,好似丢了魂一样。”

尉迟佑耆咳嗽了一声,说:“昨……昨日没有歇息好,因此今日有些疲惫。”

杨兼点点头,说:“是了,方才听徐医官说,小玉米你可是受伤了?半夜三更的去药房抓药,如何不让徐医官医看医看?”

尉迟佑耆嗓子干涩,低垂着头说:“不……不是甚么严重的伤,昨日……夜里太黑,佑耆不小心被营帐的毛刺勾了一下。”

他说着,张开自己的掌心?,杨兼和杨广低头一看?,尉迟佑耆的掌心?真的有伤,好似被木刺一类刺破了手掌,不是很严重,但也流了不少血。

杨兼说:“小心一些。”

尉迟佑耆点点头,说:“……是。”

杨兼也没有多说,拉着小包子杨广便离开了武场,走出几步之后,杨广眯起眼目,突然冷声说:“尉迟佑耆……怕是说谎了。”

杨兼没有意外,点点头,笑着说:“小玉米这个人,真的不擅长说谎。”

杨广又说:“如果尉迟佑耆真的伤在手心?,这么明显,昨日徐医官必然已经看到,不会如此粗心?大意。”

徐敏齐是个医官,看?起来傻呵呵的,但其实心?思很细腻,如果尉迟佑耆真的伤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徐敏齐不可能不给他医看。

杨兼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昨日晚上在营帐门口徘徊之人,也是小玉米罢。”

杨广轻声说:“需要不要儿子去打探打探消息?”

杨兼摇头说:“不必了。”

杨广奇怪的说:“为何?难道父亲不想知道尉迟将?军,为何如此失态么?”

杨兼笑了笑,说:“能左右小玉米的,无非就是那么两件事儿,又何必打探呢。”

杨广眯起眼目,若有所思,就在他沉思之时,突听“哒哒哒——”的脚步声,频率很高,迈着小碎步一样,随即又听到“驾驾!窝的宝马!快跑鸭——”

杨广眼皮一跳,转头看?过?去,便看到小包子琅琊王骑着一根木棍,一蹦一蹦的朝这边跑过?来,似乎在顽骑大马的游戏,只看一眼,便让杨广觉得幼稚至极。

当然了,琅琊王可是真正的四五岁,这个年纪顽一顽骑大马的游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琅琊王年纪还小,他跟在队伍中,很快也就忘了逃跑的事情,而?且杨兼待他也不刻薄,甚么好吃的好顽的都会送过?去,琅琊王自然便放松了很多,他骑着木棍蹦过来,一眼看到了杨兼,大眼睛瞬间雪亮起来。

“世?纸!世?纸!乃忙完了嘛!窝萌骑大马鸭!驾驾!”

杨广冷笑一声,抱臂瞥斜着琅琊王,哪知道杨兼看了,一点子也没有嫌弃,反而?笑起来,好似举得琅琊王十分?童趣似的。

的确,杨兼并没有嫌弃,因着他是一个没有童年的人,他的童年充斥着欺骗和谩骂,杨兼的记忆中,他从来没顽过游戏,也没有任何顽具,因此看到琅琊王骑大马,还觉得挺有趣儿,若是自己也是这个年纪,必然要尝试一把。

杨广心?中警铃大震,只觉大事不好,是了,父亲一向喜欢小娃儿,自己虽长得像个小娃儿,但平日里到底也没有骑大马这等幼稚的举动,难道父亲更喜欢这样幼稚滑稽的举动?

琅琊王缠着杨兼要顽游戏,还要捉迷藏,让杨兼藏起来,自己骑着大马去找,杨广眯了眯眼目,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当即挑起唇角,转身便跑了。

杨广快速跑开,迈着小短腿儿,不是去旁的地方,而?是去找突厥之女阿史那国女。

这一趟突厥出兵相助,阿史那国女要随同他们前往长安,出使一段时日,再回到突厥去,其实说白了,就是阿史那国女舍不得杨兼,变着法子想要多看?杨兼几日。

阿史那国女这会子刚刚起床,正在精心?打扮自己,她小小年纪,天生丽质,长得便是个美人胚子的模样,平日里其实懒得打扮,但是今儿个心?血来潮,想让宫女帮自己打扮打扮,好去找杨兼看一看?。

阿史那国女正在挑选首饰,琳琅满目的首饰看得眼睛直花,杨广从外面走进来,她立刻说:“你来的正好鸭!快帮我看?看?,这个好看?,还是那个好看!”

“都不好看。”杨广冷漠的说。

“鸭?”阿史那国女奇怪的说:“可是我觉得都好看?鸭!干脆全都戴上罢!”

杨广揉了揉额角,如果阿史那国女把这些首饰全都戴上,那她便是个移动的首饰锦合……

杨广咳嗽了一声,说:“阿史那姊姊,你竟还有闲心在这里挑选首饰。”

“怎么了?”阿史那比划着首饰,看?哪个都觉得喜欢,偏偏不怎么会打扮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杨广装作?奶声奶气的说:“父父都要移情别恋啦!”

“阿嚏——”杨兼正在陪着小包子琅琊王顽捉迷藏的游戏,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怎么的,只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难道是天气太冷,感冒了?

“甚么!?移情别恋!”阿史那国女登时丢下手中的首饰,噌的站起来,说:“鸭鸭鸭!这怎么可以!”

她说着,眨了眨大眼睛,歪着头,挠了挠自己的小头发,说:“可是……可是世子也从来没恋过?鸭?”

杨广:“……”没想到阿史那国女竟如此有自知之明。

杨广立刻说:“阿史那姊姊,这些都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甚么?”阿史那奇怪的说。

杨广绷着一张小肉脸,严肃的说:“重点是,父父现在爱见上了从齐地来的琅琊王那个小娃儿!”

阿史那国女一听,摆摆手,说:“那不一样的!齐人琅琊王,他是个男娃儿,我可是女孩子,我们不一样的,他又不能嫁给世?子,这你都不懂鸭!”

杨广怎么能不懂?但是杨广偏偏有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色说成黑色的能耐,立刻说:“咦,阿史那姊姊你竟然不知,琅琊王根本就是个女娃儿!”

“甚么?!”阿史那国女震惊的蹦起老高,小头发都支棱起来了,说:“怎么、怎么可能?”

杨广又说:“父父待他辣——么好!姊姊你说,父父是不是要移情别恋?”

阿史那国女一听,脑袋里乱成一锅粥,怎么也不相信琅琊王是个女娃娃,但是仔细一想,叉腰说:“是了!怪不得琅琊王眉清目秀的,原来是个小女娃!气煞本国女!这就去找她算账!”

杨广忽悠了阿史那国女,阿史那国女气哼哼的跑出营帐,杨广这才闲庭信步,扬起一个得逞的笑容,抱臂慢悠悠走出来。

莫名变成女娃儿的琅琊王正骑大马,寻找躲藏起来的杨兼,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奶声奶气的喊着:“窝看?到了你哦——不要躲啦,窝真的看?到你了哦!”

杨兼躲在帐子后面,不由得想笑,这琅琊王小小年纪,竟然还有如此“谋略”,知道“诈和”,想要把自己引出来。

杨兼干脆按兵不动,琅琊王其实压根儿没有看?到杨兼,他喊了一阵,没见到杨兼自己跑出来,有些个失望,便在此时,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而?来,琅琊王“哈哈”一笑,说:“窝果然抓到乃啦!”

琅琊王骑着大马转头一看?,并非甚么杨兼,而?是突厥的阿史那国女,长得很漂亮,说话却很厉害的小姊姊。

阿史那国女见到琅琊王,不由分说,立刻叉腰说:“好你个小姑娘,怪不得生得如此可爱!原来是个女娃儿!”

琅琊王眨巴着大眼睛,都被阿史那国女给说蒙了,甚么……甚么小姑娘?女娃儿?

琅琊王还以为阿史那国女看?不起自己,瞪着眼睛,嘟着嘴巴,哼哼的说:“你才是小姑娘!”

阿史那国女理直气壮的说:“没错,我就是小姑娘啊!”

琅琊王:“……”

琅琊王气结,把“大马”一丢,眼圈登时红了,竟是个爱哭包,说:“你……你欺辱窝!哇啊啊啊——!”

阿史那国女说:“谁让你这个小姑娘欺骗于我!今儿个本国女就欺负你了,怎么的!”

琅琊王和阿史那国女完全不知是杨广二两拨千金,挑拨离间,两个人没头没尾,驴唇不对马嘴的吵了起来,琅琊王气的冲过去,便要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抓头发!

小拳拳已经伸到阿史那国女面前,但他忽略了一个十足严肃的问题。日前他与杨广揪头发打架,那是因着琅琊王和杨广现在都是四五岁大小,杨广的身量矮矮的,比琅琊王还要稍微矮一点点,而?阿史那国女……

阿史那国女已经九岁了,女孩子比男孩子发育的还早,长个头也快,因此阿史那国女比琅琊王高出很多,俨然是个大姊姊。

琅琊王口中“鸭鸭鸭”的冲过去,跑到半路,“鸭?”了一声,被阿史那国女伸手一把按住头发顶。

琅琊王根本没有碰到阿史那国女的一根头发丝儿,被按在中途,挥舞着两条肉肉的小胳膊,频率很快的兜着圈,嘴里喊着:“鸭鸭鸭!乃放开窝!放开窝——”

杨广闲庭信步的走过来,便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也算是报了前些日子揪头发的仇怨了,冷笑一声,低声说:“跟朕斗?”

杨兼难得童心未泯,来一场捉迷藏的游戏,结果躲了半天,突听“鸭鸭鸭——放开窝!”

“不放不放!就不放!”

“你才是小姑娘!”

“我就是小姑娘鸭!”

等等……的喊声。杨兼奇怪不已,干脆也不藏了,顺着声音走过?去一看?,不知为何,八竿子打不着的阿史那国女竟然和琅琊王吵了起来,十足的激烈,旁边好些宫人都在劝架。

“哇啊啊啊啊——乃欺负窝!”

“果然是个小姑娘,只知道哭!”

杨兼头疼不已,说:“如何打起来了?”

他刚要上前劝架,已经被杨广拉住,杨广笑得一脸天真无邪,仰着肉肉的脸盘子,用最奶萌的嗓音说:“父父,不要过?去,小心被误伤,窝萌走罢!”

“可……”杨兼还想说甚么,不过?拗不过?杨广,被拉着便走了,留下两只小肉包在原地继续没有营养的吵架。

果然……三只肉包一台戏,杨兼无奈的摇摇头。

杨广一口气解决了两只小包子,自己独占了杨兼,两个人往回走去,便听到“咚!咚!咚!”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原理是有人正在劈柴。

那人身材高大,身量比杨整和宇文会等人还要高壮,几乎要和狼皮差不多,蓄着满脸的大胡子,因着胡子的问题,一颗脑袋仿佛像狮子头一样,更衬得整个人凶悍无比。

那男子身穿介胄,应该是宇文宪营下的士兵。

男子站在空场处,正在劈砍木柴,那咚咚的声响,便是胡子壮汉劈砍木头的声音。

杨兼仔细一看?,那壮汉用的斧头钝的几乎没有刃,但是胡子壮汉臂力惊人,每一下都能将木柴干脆利索的劈开,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那壮汉样貌本就惊人,杨兼未免多看?了两眼,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刚要转身离开,哪知道杨广立在原地,竟然没有跟上。

杨兼奇怪的招手说:“儿子,怎么了?”

小包子追上来,拉住杨兼的手晃了晃,因着杨广看?起来萌萌的,所以这举动好像撒娇一样。

杨广低声说:“父亲,此人……儿子识得。”

杨广可是个天然外挂,能让杨广认识的人,虽今日可能并不出名,但总有一日必然会锋芒毕露。

杨兼难免又回头多看?了一眼那胡子壮汉,哪知胡子壮汉异常机警,似乎知道有人在看自己,立刻抬起头来,四目一撞,被抓了一个正着。

倘或换做旁人,被人抓包一定会很尴尬的移开目光,但是杨兼不同,自欺欺人的移开目光,还不如干脆的迎上目光。

杨兼没有移开目光,反而?对着那胡子壮汉点点头,微笑了一下。

对方应该是齐国公宇文宪营下的人,也就是杨兼营下的人,杨兼最近名头很盛,按理来说胡子壮汉应该认识杨兼才对,但是他看?到杨兼,仿佛与看到了木柴没甚么差别,整张脸密布着胡子,只露出一双犹如老虎一般的眼目,直接划过?去,冷漠的继续劈柴。

杨兼挑了挑眉,似乎有些兴趣,说:“儿子,那是甚么人?”

杨广拉着杨兼走远一些,似乎是觉得那胡子壮汉能听到他们说话,走得很远这才停下来,说:“倘或儿子没有猜错,此人应该是武陵王之子,元胄。”

元胄?杨兼只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耳熟,但是对比起历史大人物,这个元胄似乎又被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杨兼一时又想不起来。

杨广说:“此人素有樊哙之称。”

樊哙乃是西汉武将,鸿门宴脍炙人口。“哙遂入,披帷西向立,嗔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樊哙闯入鸿门宴,怒瞪项羽,简直成了天下英雄豪杰的楷模。

而?这个元胄,便是第二个樊哙。

元胄乃是武陵王之子,按理来说,元胄的出身不低,但其实元胄的出身极为尴尬。元胄是北魏昭成帝的八世孙,父亲本是濮阳王,入周之后变成了武陵王,后来降封,因此元胄的身份变得尴尬起来。

元胄一直以来都在营中充当士兵,后来跟随宇文宪上战场,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意,不过?一直没有大放异彩,直到被已经成为丞相的杨坚发现,才慢慢崭露头角。

在历史上,隋文帝想要取代北周自立,宇文邕的几个兄弟非常害怕,想要先下手为强,除掉当时还是丞相的隋文帝,便由宇文邕的弟弟宇文招请客做宴,做的便是“鸿门宴”,宴请丞相饮酒。

当时丞相带着近卫元胄一起出席,宴席上宇文招几次三番想要刺杀丞相,还在后堂安排了兵马,元胄立在门外,感觉事情不好,也如樊哙一样冲入护卫,宇文招几次呵斥,元胄英雄气概不为所动,后来拼死救出丞相。

杨广说:“元胄虽没有甚么太多打仗的本领,但是武艺惊人,胆识过?人,如果能将元胄收拢在身边,倒是一件好事儿,且……如今此去长安,必然前路险阻,不知还有多少人想要挡在路上,如果能收服元胄,儿子也安心?一些。”

杨兼摸着下巴,的确,这么一听,元胄的确是一个人才,如果能物尽其用,这一趟回到长安,也能轻松一些。

况且入了长安,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门来,如果能有元胄保驾护航,倒也便宜。

杨兼说:“这元胄满脸都是大胡子,一双眼睛也冷冰冰的,依儿子之见,儿子该如何‘温暖’他呢?”

杨广揉了揉额角,说:“元胄此人的确不好相与,不过?儿子听说,元胄此人有个怪癖,那便是喜欢喝酒吃肉。”

“喝酒吃肉算甚么怪癖?”杨兼一笑,食色性也,九成的人都逃不过?,喝酒吃肉如果算怪癖,大家可都怪癖缠身了。

杨广一笑,说:“如果是一般的饮酒吃肉,倒也不是怪癖,但元胄此人最喜牛肉。”

“牛肉?”杨兼稍微有些恍然。

在这个年代,牛是生产力,虽不像西周那般“神圣”,但一般人也食不到牛肉,平头老百姓一辈子可能都吃不上牛肉,而?元胄是一个身份尴尬的降封之人,所以他喜欢吃牛肉,的确是个“怪癖”了。

杨兼挑眉说:“军营之中禁止饮酒,饮酒是不能饮的,但是肉……倒是可以吃。”

“走着儿子,”杨兼招手说:“跟父父去做肉吃。”

杨兼立刻行动起来,没几日便要回到长安,如果能早一日收揽元胄,让他死心塌地的替自己卖命,也能早一日安心?。

杨兼带着小包子杨广进了膳房,杨兼对膳夫说要找一些牛肉,膳夫是二话不说,立刻把牛肉给找来了,速度奇快无比。原来是驻军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听说了,杨兼这个人也有怪癖,那便是喜欢亲自理膳,所以甚么肉都准备着,牛肉也特意准备了,全都是用来贿赂杨兼的。

牛肉新鲜,纹理也漂亮,一看?守军便做了不少准备,找来的牛肉是最好的,而?且按照“一般人”的口味,简直没有一丝肥肉,精瘦的厉害。

不过?杨兼并非是那个“一般人”,他吃肉喜欢要肥的,因着懂行的人都知道,肥肉做出来的膳食口感才好,味道才香。很多人不吃肥肉,但其实不知道,鱼豆腐、鱼丸子等等,之所以口感如此弹牙,就是因为里面加入了大量的肥肉,因此这肥肉做的好,吃起来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杨兼看了看?牛肉,太瘦了,他本身想要做一锅炖牛腩的,但这牛肉这般瘦,炖出来的牛腩很可能不够香,口感太柴。

杨兼想了想,立刻改变了主意,打算用这些牛肉做——牛肉面。

说起牛肉,杨兼最爱吃的,除了烤肉、烧烤、涮火锅的牛肉,那便是牛肉面了。大块的牛肉,洒在白生生的宽面上,就着琥珀色的汤汁,稍微点两滴醋提鲜,一口面一口汤,简直停不下来。

杨兼立刻开始行动,和面,处理牛肉,小包子杨广知道自己不会理膳,也没有捣乱,便坐在一边的案几上,晃着小肉腿,叼了两块山楂糕来吃,“砸砸砸”的开开胃,一会子便有新鲜的饼食吃了。

杨兼的动作很麻利,将?面条做成宽面的模样,吃牛肉面他最喜欢宽面,最好像皮带一样的宽面,吃起来面条又滑又筋道,口感一点子也不遭烂。

做面条的工夫,杨兼又把牛肉炖上,没一会子,牛肉的香味便喷发了出来,汤头咕嘟嘟的翻滚着,深琥珀色的汤头,伴随着牛肉特有的醇香,浓郁诱人,快速散发出来,蔓延在膳房的每一个角落。

膳夫们起初以为杨兼是个假把式,毕竟他身为将?军,怎么可能会理膳?但很快的,整个膳房都闻到了牛肉面的香味,浓郁的纯香,并不膻气,反而?浓郁的恰到好处。

等牛肉面的汤头熬好了,牛肉也煮烂了,杨兼便把皮带宽面下锅,煮的白生生亮光光,捞起来放在大碗中,然后浇上浓郁的牛肉汤头,最后在上面摆上满满一层的牛肉,几乎将下面的宽面全部盖住,乍一看?,果然是大口吃肉的节奏。

杨广嗅了嗅小鼻子,他方才食了两块山楂糕开胃,这会子早就饥肠辘辘,立刻从案几上跳下来,颠颠颠的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杨兼。

杨兼给小包子捞了一碗面,自己和小包子先吃了一些垫垫肚子,便端着“鱼饵”,准备去钓鱼了。

牛肉面喷香四溢,放在木承槃中,在隆冬的寒冷天气中,冒着滚滚的热气,无比温暖的模样,伴随着温暖的热气,一股股香味逼人,顺着风传出很远。

杨兼亲自端着承槃去找元胄,走过去没有听到劈柴的声音,还以为元胄去了旁处,定眼一看?,元胄还在那里,只不过?没有劈柴。

元胄手中握着钝头的斧子,身边围着几个士兵,看?衣着应该是潼关的士兵,不知在说些甚么,但一看?便是在找麻烦,应该不是很愉快。

那几个士兵的确是潼关军,不过?都是元胄的“老相识”,元胄还是贵胄的时候,他们便认识了,元胄这个人喜欢食牛肉,他父亲是贵胄的时候,元胄喜欢食甚么都可以,不过?如今他父亲去世了,元胄降封,来到军中做了士兵,混的也不如意,一直默默无闻,不得出头之日。

这些子老相识见到了元胄,可谓是风水轮流换,便嘲笑起元胄来。

“听说郎主喜欢食牛肉,如今可还食得?”

“甚么狗屁的郎主?不过?一个小兵罢了,也配食牛肉,依我看?,吃屎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

杨兼一看?这场面,把木承槃递给杨广,说:“儿子,父父给你上一课,甚么叫做英雄救……”美。

杨兼的话音还没落地,便听到“啊——!!”一声惨叫,方才哈哈大笑的潼关士兵,突然摔倒在地上,鼻血横着喷溅而?出,洒了满地都是,其余几个人全都懵了,怔愣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

只见元胄手中拎着斧子,突然发难,手臂肌肉隆起,一下勾住那士兵的小腿,猛地一带,士兵没有反应过?来,瞬间被撂倒在地,磕的鼻血长流。

何止是士兵们,就连杨兼也稍微有些怔愣,轻轻咳嗽了一声,看?来不需要自己英雄救美了。

杨广端着木承槃,望着冒着热气的牛肉面,淡淡的说:“哦,是了,儿子差点子忘了告诉父亲,元胄……脾性不怎么好。”

杨兼:“……”看?出来了。

大胡子不是白长的,元胄的脾性和他的面相一样,看?起来凶悍又刚烈,竟然出手教训了那几个潼关军。

潼关士兵跌在地上,摔得鼻血长流,旁边几个人赶紧上去搀扶,恶狠狠却又有些害怕的说:“你……你竟敢打人?!”

元胄似乎冷笑了一声,为何说似乎,因着元胄脸上都是大胡子,根本看不见他的嘴,嗓子发出一个低沉沙哑的短促笑声,但是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说:“打你,又如何?”

“打人你还如此嚣张?!”潼关士兵说:“你便不怕我们告到将军面前去,治你的罪?”

元胄似乎又笑了一声,这次更不真切,更加鄙夷,甚至不想赏给他们一丝眼神,说:“军中打架,不问缘由,全都同罪,有本事你们就去告状,左右我已经打了你,不吃亏。”

那几个士兵气的瑟瑟发抖,元胄还有后话,冷冷的说:“再者……你们潼关的将?领,一心?想要巴结镇军将?军,这事儿若是上报过去,指不定潼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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