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过了一会,他也不知道有?多久,他才站了起来,走到那个男人身边,从男人的手心里将戒指拿了起来——他一时愣住,才发现男人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
乔洛定了定神,缓缓将戒指给男人戴在了无名指上。这仿佛就是一种?仪式。
男人一下子抱住了他。
乔洛趴在男人的肩窝,却低声喃喃道:“你会后悔的。”
秦牧铮只知道笑:“不会。我爱你,阿洛。”
乔洛没说话,只依旧在心底道:“你真的会后悔的。”
余下的婚礼没有?再出什么状况,乔洛没有像秦牧铮那样时不时的露出傻笑,却也一直面上挂着笑容。
秦牧铮和乔洛的婚礼按时举行了,潘远东的婚礼也照样举办了,而且,他的婚礼办得?相当隆重?。
他几乎将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了过来,甚至特意去请了大大小小的画展里的负责人。
乔洛原本不想去参加潘远东婚礼,毕竟他前世?已经参加过一次了,这一次再去……他也懒得?捣乱了。潘远东赶紧结婚,被人收了才是最好。
可是新郎官去中途跑来接他,见他瞪他,新郎官道:“你去看看吧,替温凉看着——也免得?我突然跑了,成了落跑新郎不是?”
乔洛丝毫不会心软,他一阵见血的道:“落跑新郎也是新郎,你们结婚证都领了,就是不办婚礼,你也是已婚人士了,潘、市、长!”
新郎官潘远东一滞,却依旧恶狠狠地威胁道:“我知道是你把他藏起来的,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和我走这一趟!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到时候就是为了面子,她们家也不能不离婚!”
不等乔洛叫人把潘远东给扔出去,他就接到了秦牧铮的电话。
“阿洛去吧!去了……还能看一场好戏。”
乔洛心中一动,看着挂着两个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新郎官,终究还是同意了。他也想知道,潘远东还能折腾出来什么幺蛾子。
潘远东的婚礼是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举行的。
他也不怕旁人疑他贪污受贿,就这么大喇喇的办起了婚礼。
婚礼很盛大,甚至每一样装饰都极尽精致。潘远东连记者媒体都不忌讳,任由他们穿梭在人群里拍来拍去。
乔洛和秦牧铮站在一起,脸色却出奇的难看。
因为潘远东在自己的婚礼上,还“顺便”举办了一个画展。
画展上展出的不是他的画,而是已故的知名画家温扬帆的旧作,还有?他的独生子温凉的画。
每一幅画都保养得很好。
可乔洛看着这些画的时候,心中却莫名的开始不安。
他的手被秦牧铮攥在了手心里,这正好方便他用指甲去掐秦牧铮的手心:“你早就知道他有?这一手了是不是?温凉都走了,潘远东还不让温凉走得安生?”
秦牧铮忍着痛安慰道:“温凉只是躲起来了,他没有走。再说了,东子要做什?么,我只能暗地里给他使绊子,明面上阻止他的话,他会和我拼命的。”
他倒不怕潘远东跟他拼命。只是他和潘远东官商勾结——帮助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是有交情的。他不会告诉潘远东温凉藏身的位置,却也不会阻止潘远东让温凉自己“回来”。
他的洛洛的弱点是家人,而温凉的弱点却是骄傲。
身为一个颇有?天赋的年轻画家,温凉的骄傲无可厚非。他应该骄傲的。
有?棱角才有?灵气。
潘远东先前一点一点将温凉的棱角磨的越发光滑了,把他死死的拴在了身边;可乔洛横插一脚,将温凉弄走——温凉在得到自由的同时,他的棱角,他的灵气,也一点一点的回来了。
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他的骄傲。
身为画家,身为人子的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窝终于爬上来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