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愣了愣:“唐姑娘,你要走?”
“嗯,正准备向花老爷去辞行。你既已说我刀法大成,我想现在出去走走应该不会轻易被人打劫了。”唐眠脸上划出一抹自信的笑。
“有方向吗?”
“往南去,我想吃新鲜的马鲛鱼。”唐眠咽了咽口水。上次花家宴请门客,其中有一道海南文昌铺的马鲛鱼,让她这个吃过无数菜的人也觉得着实美味,可惜这时候没有冰箱,从南海运过来的鱼,究竟不是很新鲜,她专门去请问了做菜的大厨,那大厨是广州人,讲得一口粤语,告诉她要吃美味的马鲛鱼,还是得去南海。
“是吗?”花满楼脸上的笑意荡漾开来,手指轻抚琴弦。
泠泠琴声轻叩,醉人无须有酒。
池边五棵垂柳,开门绿野千亩。
辞别亲朋故友,脚下路又开头。
西北东南乱走,拈花惹草斗狗,
借问客驿老叟,天涯海角知否?
九年后。天涯海角之外的飞仙岛海边。
清晨,红日。海波浩淼,漫入无际。
一个面色清冷的白衣人持剑站在礁石之上,将手中一壶酒尽数倒入海中。
“喂!你在干什么?!快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远处跑过来,指着这个陌生而行径古怪的白衣人喊。
白衣人淡然地回过身来。
这少年体格健壮,面色黝黑,眼神晶亮,一双大脚丫子打着赤脚,踩了一沙滩的脚丫子奔过来。走得近了,才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一柄剑。他的太阳穴饱满,下盘稳健,功夫看上去还不错。
这柄剑已说不上是剑。不过是一块铁片的一端包着布条,铁片的两端,连刃都还没有打开。
“我不准有人靠近这里,你快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少年示意自己手里的剑。
白衣人并不理他,只是回头继续遥望远方,整个人陷入一种不被外物打扰的沉静之境。
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柄剑,少年觉得心也痒起来。这海边的小村子,住的都是本地的渔民,连练武之人都很少见,而眼前这个白衣人,总给人高深的模样。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三两下爬上了那块大礁石。
“喂!你既然手中有剑,敢不敢和我比剑?假如你赢了,我就让你继续呆在这里,如果你输了,那你就得离开!”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立刻做好了迎战的架势,却没想到对面的人依旧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你要和我比剑?”
白衣人的声音穿过一片起伏飘渺的海浪声,准确无误地传入少年的耳朵里。那个声音如寒泉般清冽。
少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和我印象中的爹真像。”
西门吹雪打量着少年的眉眼,只觉得线条有些熟悉,突然问:“你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