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稍显昏暗的电梯间，几道人影掠过地板和墙壁，李乐昇闻声侧首，瞧了眼便收回视线。
下一秒，再次看向来人。
身着英伦格子西装的男人有那么几分眼熟，和记忆中的学长像又不像，要说像，冷冽眉眼倒是一样，要说，不像，气质差别有点大。
和那位学长两三年没有过联络，李乐昇只知道他现在开了公司，至于做什么的，没有过多打听，不得而知。
越看越像，李乐昇忍不住想问一下，又怕认错人尴尬。
许是盯着别人的目光太过直白，男人瞥了他一眼，两人视线相对，双双顿住。
“倪晋博学长？”
“李乐昇学弟？”
默契的疑问，耳熟的名字刺激的牟怔下意识抬眸，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入目。
果然是他！
牟怔默默埋下脑袋往后挪，眼观鼻鼻观心缩角落里试图假装和李乐昇不认识，以此缩减存在感，然而这样做的结果是反倒引来了倪晋博的注视。
好在他的注意力都在李乐昇身上，没心思理会“陌生男人”。
牟怔非常庆幸今儿的装备足够齐全，一通包裹走在路上谁可能连牟女士都认不出来。
李乐昇备感意外和惊喜，还真的是那位有过短暂交集却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学长！
倪晋博也没有想到会偶遇多年不见的大学学弟。
尤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他的毕业典礼上，李乐昇捧着一束满天星站在人群中，身长玉立温文尔雅，阳光倾泻而下，他整个人被笼罩其中，自带光芒。
后来忙着准备公司上市的事宜，没多久又掉了手机，不得已换掉了电话和微信，渐渐地和李乐昇也失去了联系。
这些年一直忙于事业，能想起学生时期的时间很少很少，更遑论一段短暂的暗恋。
偶遇曾经视作偶像的学长让李乐昇按捺不住内心深处的喜悦：“好久不见，学长越来越帅了。”
彩虹屁谁不爱，尤其是从曾经暗恋过的小男生嘴里说出来。
“你也是，长大了，比大学那会儿成熟了。”倪晋博没有上下打量人的兴趣爱好，李乐昇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一眼就能分辨出他和学生时期的不同，压根不需要探究打量。
时隔多年，喜欢的情愫已经淡如水，现在的李乐昇在倪晋博眼里，只是一位让他觉得亲切的学弟。
“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李乐昇摇头：“没，还在读研，目前有在律所兼职学习。”
“未来打算做律师？”
“嗯，我转了专业，现在在专攻政法，虽然本科没有考上政法大学，但我想现在努力钻研学习应该也不晚。”
倪晋博看李乐昇的眼神像极了老一辈的人看小辈，满脸欣慰：“有目标、为了目标努力奋斗是好事。政法的话，建议你可以再继续自我提升，同时在律所实践，不过可能会占用你大量的时间。”
李乐昇赞同的附和：“确实，当律师一直是我的愿望和小小的梦想，不管再多困难，为了目标前进奋斗我都觉得很开心。而且我从备考研究生的时候就这么打算的。其实我去投offer的时候，因为本科非政法专业，大都被拒绝了，现在的这个律所虽然不是特别出名出名，但我想先在里面多多学习。”
“不说这些了，学长你是来逛街的么？”除了倪晋博，他的身边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生瘦瘦高高的，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穿着打扮很休闲，和旁边的西装男人形成强烈对比。
“嗯，陪妹妹来买东西。”倪晋博看向小女生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柳倪笑眯了眼，抬眸和李乐昇打了个招呼，继续打游戏。
“你呢？”倪晋博反问，“一个人来玩？还是约了人在这边碰面？”
因为牟怔站在角落，和李乐昇有那么些距离，加之牟怔装着玩手机的样子，外人很难看出两人认识。
“啊不是，我是和我哥一起来订求婚戒指，唉哥，你站这么远做什么？”
李乐昇把牟怔拉到身边，考虑到他身份的特殊性，简单的向倪晋博做了个介绍。
“学长，这是我哥。”也不敢说名字，一句我哥概括所有。
牟怔怕被他认出来，之前在中餐厅发生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说不定倪晋博还耿耿于怀，想想就尴尬的脚趾抠出一套芭比梦幻城堡。
“你好，我是李乐昇的哥哥，李怔。”戴着口罩帽子眼镜，再压低嗓音说话，应该不至于被认出来吧。
应该吧。
如果没有柳倪的话，大致不会被认出来。
“你好……”
“唉唉，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牟怔哥哥？”
原本沉浸在游戏世界里的柳倪听见他的说话声，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