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娱乐公司二楼的舞蹈室，震天撼地的音乐声过大，二十多层的高楼仿佛都在跟着震动，徐惘恍然不觉，穿着松松的连帽卫衣和运动裤跟随音乐舞动四肢一遍遍重复刚学的舞蹈。
经纪人周凯文猛地推开虚掩的舞蹈房门，冷着脸气势汹汹关掉音响，还在练习动作的徐惘不悦的停了下来。
他抹掉额上的热汗，转悠到墙角处拾起地板上的水杯仰首猛灌，喝的太急，水顺着杯沿从嘴角往下流。
周凯文质问的话紧随而至：“徐惘，你昨天跑哪儿去了？打电话电话不接，发消息消息不回，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怕你出事急的都快疯了，你倒好，一声不吭玩失踪又一声不吭的跑回来。”
“你要真没心思在这圈里待趁早回去继承你家家业，反正你家有的是钱，但是我求求你别再为难我们这些苦命的打工仔行么，本来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还每天被你搞的心神不定。”
发泄完憋了许久的气，周凯文脸色仍旧不见好转，苦恼又无奈地往地上一坐，扶着额头闷声叹气。
徐惘喝水的动作顿住，已经三十几岁的男人眼底乌青很重，眼眶泛着红，神色憔悴像是受够了生活的折腾，下一秒就能去轻生。
周凯文一向隐忍，善于隐藏情绪，鲜少会露出这样的一面。
他回想了下昨天，好像确实做得过分了些，周凯文和几个助理打了不少电话发了不少信息，都被他忽略而过一个没回。
从来只管自己开心和不开心的男人难得感到了愧疚。
徐惘蹲在周凯文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歉：“抱歉，我昨天有点事，没回你们电话和信息是我的不对，以后不会这样，你放心。但是你刚说的话太过重了啊，我不喜欢。”
“算了，也是我的错，是我言重了。”周凯文吸吸鼻子，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沓备好的资料给他。
“红星TV新出的综艺，昨天联系我邀请你去做常驻嘉宾，给我发了这些资料，你看看有没有意向。”
徐惘接过顺势坐下，翻开资料一张张看。
“可口的午餐？做饭的综艺？”
周凯文点点头，介绍：“说是会邀请七位常驻嘉宾到敬老院、孤儿院等地方给老人孩子做饭，是一档正能量的美食与爱同行的综艺，我觉得参加的话应该会很圈粉。”
徐惘沉吟半晌：“节目组还邀请了哪些？”
周凯文听他这语气，心里一喜，臭小子这是有意向啊！
“我问了下，节目组说目前还在接洽中，暂定下来的有三位，柳倪和胡琥，飞行嘉宾定了朱杨娴子。”
“朱杨娴子？”听到这名字，徐惘眼睛里闪烁起小星星，“行，我去。”
N先生答应了女装，对于牟怔提的要求，他都有求必应，牟怔刚开始还很激动开心，很快想到N先生和别人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有求必应，对方想看什么就给看，让他做什么他就做？
这么想着，那股子高兴劲儿迅速冷却。
N先生问他想看什么女装，牟怔一想到他对别人也这么好说话，失去了兴致说不想看了，N先生问他怎么了，他说怪难为情的，搞得自己像个变态和猥琐男。
然而对方丝毫不介意，说这只是恋人间的小情趣，和变态猥琐一点也挂不上钩。
N先生这个回答反倒让牟怔越发不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问清楚，不然心里哽着个疙瘩不上不下的难受。
在走完第二站的宣传当晚，牟怔洗完澡裹在被子里犹犹豫豫的打出一句又挨个删掉，纠结了两分钟，终于一鼓作气给对方发了个头顶疑问的表情包，又迅速撤回，假装不经意发错了。
N先生像是一直守着手机在等他一样，很快甩来几个问号。
牟怔：我有事情想问你。
N先生：什么问题，你说，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牟怔：成，不能撒谎骗我啊，要是给我知道你是个小骗子，我就罚你。
N先生：好好好，骗你是小狗，你要是觉得我骗了你，想怎么罚都随你。
牟怔看着这句话笑出了声，脑子里瞬间涌现可可爱爱的小柴犬摇尾巴的画面。
N先生肯定也是这样，太萌了。
牟怔：这可是你说的啊。在我之前你谈过几个？
N先生：我可以理解为你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你吃醋了吗？
牟怔挠挠鼻尖，姑且算是吧，确实挺酸。
N先生：除了你，没有谈过。
没有谈过？骗人呢吧这是，这么熟练的撩人手法说没谈过，不信。
牟怔：你觉得我会信？
N先生：我家里比较严苛，大学之前不允许我谈恋爱，后来大学确实有喜欢过一个小学弟，不过他是铁直男，后来忙着创业、创业成功又忙于工作，所以一直没有谈过，你是我的初恋。
初恋……
看到这个词，牟怔耳根隐隐发热，不瞒他说，N先生也是他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