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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相惜(1 / 2)


“何亦歌,说两句情话听听。”戈欢枕着何亦歌的手,十分硬气地说道。

“没大没小的,叫老公。”他将戈欢圈在自己怀中,本来就很宽大的床,此刻显得更大了。

“你这语气,感觉我应该叫你爸。”

何亦歌笑意蔓延,忍不住亲了一口:“欢欢,我一直觉得你的眼睛很漂亮,但现在变了,我认为我的比你漂亮,”

听到他这么一说,戈欢还真细细又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遍,赞叹道:“你的眼睛的确很好看,其实我一直觉得凤眸不怎么好看的,但是你这双眼睛啊让我改了观,不知你发现没有,一般人的凤…”

“停,我的宝贝儿,难道不应该问为什么吗?”

被突然打断话的戈欢摸不准头脑:“啊,那为什么呢?”

何亦歌无比深情道:“因为我的眼睛里有你啊。”

“……”待戈欢反应过来,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

“你自己要我说的,说完了你光笑是个什么意思。”

“这是你说的情话吗,不错,太绝了,哈哈哈,我…很喜欢的,再来。”

何亦歌被他笑得什么兴致都没了。

“不说了,不说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用行动证明。”他双眼灼灼,如狼似虎瞅着。

戈欢顿时笑不出来了,明明二人刚刚才做完,又来??!

何亦歌是人吗?一天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次。

他咽咽口水:“老…公,休息下,我真不行了,你摸摸我腰,软了,软了,腿也是。”

“那你刚刚还有力气笑。”

“我不笑了。”戈欢秒严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正经样子。

何亦歌关掉房间灯,顺手打开床头灯,一室暖黄温光照着床上相拥的二人。

激情过后,便是细水长流的温存。

戈欢安心地挨着他肩:“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想知道。”

“什么疑问?”何亦歌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手依然搂着戈欢。

“你在花容月间准备了什么?”

“你没去看吗?”

“你走后,我哪儿还有心情。”

何亦歌睁眼点点头:“那就是一个千古秘密了,除了你,没人能进去。”

里面究竟是什么,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了,那是自己费尽所有,为戈欢打造的一世外桃源,千古一绝。

“所以你告诉我啊。”

“宝贝儿想想为什么叫‘花容月间’,多品品,就知道了。”

戈欢小声念了念“花,容,月,间”。

花容月间,不管品不品得出来也好想一睹风光。

“好了媳妇儿,别念叨了,早点睡,明天跟我回一趟老家。”

他这么一说,谁还睡得着,“你,你,好突然,回,回老家干什么??”见他爸妈吗,如此重大的事,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想吓死谁。

何亦歌搂紧在他怀里惊慌失措的身体,柔言哄道:“别激动,媳妇儿,只是见我奶奶,毕竟快过年了嘛,还有一件事呢,我一直没告诉你,”他略为停顿了少许,用最轻松的语气说道:“我自小爸妈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是奶奶抚养长大的,她这辈子最挂牵的就是我娶媳妇,所以不管怎样,我都应该带你去。”

戈欢心头矗立着一个巨大惊叹号!何亦歌没有爸妈,他爸妈呢??!

想想自认识以来他的确没怎么提过,可自己也没怎么提过自己爸妈啊,毕竟都这么大的人了,没人成天把自己爸妈挂在嘴边。

竟然是孤儿,他完全没料想到这,他知道何亦歌家境贫困,可回头想想如果一个家庭双亲健在,能有多穷呢。

何亦歌有今天完完全全靠自己一路拼出来的。

真是了不起呢,戈欢更加敬佩崇拜身边这位爱人。

他小声道:“你,不怕,奶奶接受不了吗,到底,我是男的啊。”

“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让我男扮女装??那不是还得开个变音器。”

他弹了弹这天马行空乱想的脑袋,“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很正常见一见,以朋友身份,但在我心里就是带我老婆回家,可我还得提醒一句,我家很偏远,很穷,如果你适应不了可以跟我说说,没关系的,”

戈欢伸出手指按住他一张一合的嘴:“那是你的家乡,你住过的地方,一定是最美的,不容反驳。我早已改掉以前的臭毛病了,什么环境我都可以,而且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能有多穷,你就喜欢骗我,”后语气陡转:“何亦歌,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我也没刻意隐瞒我家里的情况,”

那是你想隐瞒也藏不住啊,何亦歌道:“因为不重要,便没提,而且我不需要同情可怜,特别是你。反正我很小就失去了父母,没多少印象,我只有我奶奶,我想接她过来,她一直不愿意,老一辈的人总愿意待在生养之地,奶奶身体一向很好,但我看见她腰越来越弯,皱纹越来越深,肤色越来越暗,我知道,能陪她的日子并不多了…”

“那就多陪陪她,我们一起,在那边陪奶奶过完年,顺便住个一年半载,然后一有空就多回去。”

何亦歌惊讶侧过头,双眸快浸出水来:“真的吗?”

戈欢握紧他的手,十指相扣,增加那份坚定:“对,真的,真真的。”

“谢谢你宝贝儿,”他低头轻轻擦吻了一下。

戈欢回吻,“你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明天就走,速度简直了。

“嗯,也没什么处理的,去了那边依然可以办公,就是家里没有宽带,我已经打电话叫人装了,我们到哪儿应该都差不多了。”

“好,”

两人这一次躺好,闭上了眼,准备入睡。

此刻是凌晨一点,海风吹得呼呼作响,除此之外,静谧无声。

“我有点激动,何亦歌。”

“别想了,宝贝,快睡,乖…冷不冷,冷就抱着我,”何亦歌迷迷糊糊地伸手将他再次搂近一点,靠在自己下颌处,嘴里还不停地哄着。

戈欢没做声了,闭上眼便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那是怎样一个地方呢,戈欢认为这地方是被大自然拥抱过后觉得太美了,所以偷偷藏起来了。

下高速之后,便看见一条墨绿色的长河流淌在两侧青山之间,蔓延无尽。

偶尔还可见泛舟游于其中,那一抹小小人影,在山之遥,在水之阴,渐行渐远。

“这是什么河呀?”

戈欢扭过头,问一旁专心开车的何亦歌。

两人一路换着开,不然路程太远得累死。

“夷水,即艮山清江也。水色清照十丈,分沙石,蜀人见其澄清,因名清江也。”

戈欢笑骂道:“你怎么比我还文绉绉,我最近都没随便吟诗作对。”

“日日受你熏陶,总该有点变化,对吧。”

“这地方真美,难怪养出来的人也是这么好看。”戈欢盯着何亦歌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禁赞叹道。

何亦歌忍不住嘴角上扬:“那我以后也要看看咱家老婆的家乡,那肯定是天堂,不然怎么会养出像天使一样的人。”

“哈哈,何亦歌,你现在甜言蜜语,哄骗人一套一套的,我可真担心”

“别,我也就只骗骗你,其他人估计也看不上我这拙劣的技术。”

戈欢打开保温瓶,将水倒入杯子中,自己试试还有点烫,又吹了吹,再将杯子递至何亦歌嘴边。

何亦歌衔住杯沿,一饮而尽:“谢谢宝贝儿。”

“还喝吗?”

“嗯,不喝还没觉得渴,喝了才发现渴了。”

“傻。”戈欢继续手里的动作。

何亦歌突然问道:“宋鹤的案子有结果了吗?”

“还没,在二审中,真没想到宋鹤这么不要脸竟然还上诉。”

“因为他害怕,开始恐惧了,所以慌不择路。”

“嗯,这倒是,不过比手段,这东西还真是比不过钱。”戈欢又将吹好的水递到他嘴边。

“媳妇儿总结得太精辟了,哈哈。”

下了高速,倒也没开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哪有又穷又破,明明一安逸的小县城,只是在群山遮蔽,绿水掩盖之下,少了一点市气喧嚣,多了一份不可多得的纯然美好。

快节奏的现代化生活显然没波及到这座小县城。

戈欢一眼就喜欢上了。

但他走近何亦歌的老家门口时,莫名觉得熟悉,虽然他家是经过重新翻修,成了一栋三层小别墅样,可周围有些东西没有变。

当何亦歌奶奶拄着拐杖从家里出来时,记忆如流水哗啦啦地涌来。

他小时候来过啊,来过这地方,是爸爸带他来的。他还跟挽风提起过,因为记忆犹新。

原来,那个敢揍他的小男孩是何亦歌,从小就揍过他了,该死的命运,可又美妙极了。

他与何亦歌的缘分早被老天爷定下了,就说怎么逃都逃不过。

想到这,戈欢莫名想笑,早知道小时候直接就领回家当童养媳算了。

“奶奶好,”戈欢忍住心中的激动,给老人规规矩矩作了个揖,他昨晚查了一下何亦歌这边的礼仪,应该没错的。

何亦歌在侧瞥见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都啥年代没人兴作揖,可是戈欢这么做了,他心又酸又软。

他的宝贝儿好棒。

“这是谁啊?何娃子。”老人身体倒是硬朗,说话吐词清晰,只是腰可能不太好,需要拄拐。

奶奶的疑问音将何亦歌拉回现实,可他并未先说话,而是悄悄拉起戈欢一只手,牵引过来,又万分郑重地放在奶奶手心,三只手紧紧交缠。

“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男朋友,叫戈欢,陪我一起回来看您的。”

戈欢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男朋友。

听起来是很正常,可在他心里,这三个字,却像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听百倍。

“好,好,快进屋坐,回来就回来,提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浪费钱。”

“能让奶奶开心,那就不是浪费钱。”

奶奶显然也是十分高兴的,冷清惯的屋子闹腾了,突然而来的幸福令她眼眶湿润,手牢牢抓住不放开。

三个人姿势怪异地进了屋,何亦歌叫戈欢陪奶奶说会儿话,自己去提行李。

这任务分配深得他心。

戈欢乖乖坐在藤椅上,甜甜地说道:“奶奶,其实,我见过您,”

于是他将小时候的事全盘托出。

奶奶听完,用不大的眼睛上下细细瞅了一遍:“戈家的娃子啊,长这么大了,你们家的人是真好,那时候何娃子爸妈外出打工不幸双亡,你爸妈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想领养他,只是何娃子自己不愿意,一定要跟我一起,亲自上门来了几次都不愿意,那次带你来,你爸本想用你和何娃子套套近乎,亲近亲近,说不定何娃子就答应了,结果你倒好,直接和何娃子打起来了,”说到这,奶奶咧嘴一笑。

“……”

一旁姗姗来迟的何亦歌听奶奶这么一番言辞,也回忆起来了。

原来那是戈欢的爸爸,要不是自己坚持不去,说不定也成了自己的爸爸。

幸好坚持了,不然……

两人有默契地对望了一眼,暗自惊叹,好险好险。

戈欢继续坐着与奶奶唠嗑,何亦歌就去厨房做饭,本来打算出去吃,可两个人开了一天一夜的车,长途跋涉,都特别累,想随便吃点就回房睡。

他在厨房煮饭,洗菜,炒菜,忙得不亦乐乎,偶尔还会听见客厅传来的欢言笑语。

戈欢很会与老人聊天,时常逗得奶奶开怀大笑,老人眼睛都笑弯了,笑成了一条线。

“奶奶,您说何亦歌傻不傻,我那时都说了不用报,不用报,他还一根筋,结果呢,运动会上一个人跑三千米,您不知道当时的盛况啊,好多女生围着他,陪他跑,给他递水,送纸巾,我以为他肯定跑不到终点,可是您的孙子是真厉害,坚持跑完了,拿了我们班参加项目的唯一一个第一名,大一时就出名了,比我还有面儿。”

“何娃子做事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下决心去做了,他就一定会坚持做好,做完,从来不中途放弃,是个好孩子,从来不让我操心,可惜这孩子从小命不太好,我一个老婆子,岁数大了,也给不了他好的生活环境。”

奶奶一说到何亦歌,双眼发光发亮,脸上特别骄傲自豪,口齿格外伶俐:“但他自己很争气,上学以来每次都是全校第一。后来中考全县第一,除了语文作文扣了一分,其余门门是满分。县一中校领导亲自来家里招他,学费生活费全免哦,这是我们县第一人,后来果然不负众望,高考依然拿了全县第一,那时候学校老师都以为他会报清华北大,清华北大知道吧,是全国最好的学校。”

戈欢点点头:“那他为什么没有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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