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妧?”
他气结,他还?没说话呢,她怎么还?自己走了?
迈开步子,他追上前去。
萧妧感觉袖子被人轻轻一扯,转过头,对上男子幽深的双眸。
“王上?”
她眼中似有困惑。
傅青颐紧抿着唇,声音压得极低,“这么多天了......你难道就不想问寡人点什么吗?”
萧妧一怔。
“问什么?”
他的目光暗示性地瞟了瞟映绿殿。
萧妧似乎这才明白过来,顺着他的话问道:“王上怎么没待在燕美人那里?”
不是说要召她侍寝,要临幸她吗?
“怎么,你还?想让寡人临幸她?”
“您是一国之君,她是您新纳的妃子。您留在她宫里头,宠幸她,也是自然的事。”
一口气堵在他胸腔之处。
“不论其他的,你见我去其他女子那里,怎么......”
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萧妧轻轻瞟了他一眼,声音淡淡:“我是大王您的妾,她也是大王您的妾,同为妾室,我又怎能去干涉王上宠幸燕姬呢?”
“最有理由干涉您要不要纳妾、宠不宠幸新欢的女子,不应是妾,而是王后。”
她又抬起一双眼睛。
隔着?一层雨幕,男子眼中似有雾气升起。
傅青颐瞧着她那双毫无波澜的眼,感觉到心头一紧,见她又欲转身——
“萧妧!”
男子高高出声,一唤,咬牙切齿,却又莫名感到心虚。
鸭子嘴硬,不肯低头,“你......知错了吗?”
萧妧平静地看着?他。
傅青颐被她的那道目光盯得后背发麻,就在他快要缴械投降之时,她忽然迈开步子,缓缓走过来。
傅青颐的眼底,一寸寸,终于明亮了些。
她将伞举着,仰面,这一回他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不知多长时间未见,她似乎瘦了些,下巴却是挺起,线条柔和又坚毅。
“若妾知错了......”
女子声音婉婉,
“王上,您还要冷落妾吗?”
陈王眸色一动。
方一垂眼,却见她忽然把伞一扔,灰青色的伞“砰”地一声坠了地。
她的身形摇摇欲坠。
一瞬间,她的浑身便被雨水淋透。
男子的呼吸一滞,只见女子忽然伏身,他心头一颤,连忙上前将她接住。
身形袅袅,楚腰盈盈,不堪一握。
萧妧倒在他怀里,哀婉抬眼,可怜兮兮地唤一声“王上”。便让傅青颐浑身一僵,竟觉得双腿酥软,连站都站不直了。
……
昭华宫外。
宫道之上,快速蹿过一道绯影。
雨水冲刷在地,脚下有些发滑,朝羡却浑然不觉,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被紧紧护在怀里的饭篮子。
飞快朝昭华宫的方向奔去。
今夜他朝王上告了假,特意让小厨房做了葫芦鸡和八宝鸭。樱花方糕是宫门外邹记桃花铺子那一家的,朝羡向来不喜欢吃甜食,也不懂甜食,只是听人提过一句,这京城内,就属邹老板家的糕点最好吃。
他便冒雨前去,买了整整两大包回来。
其中一包是给钿玉的。
昭华宫就在眼前,朝羡停了脚,摸了摸饭篮子外侧的温度。还?好未被雨水淋冷了,少年放下心,脚下生风。
避开众人往昭华宫正殿跑去。
此时萧夫人应该歇下了罢。
他先?把钿玉叫出来,把吃的都给她,让她明天再教小厨房热给萧姬吃。
如此想着,他竟缓缓笑开。拐过一个弯儿,跑到昭华正殿的后院。
忽然看见一对男女互相挽着,着?推开寝殿的殿门。
少年步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