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的次数过多,万南会被反噬，久而久之，她就会变成一只恶鬼。”姚婆子轻描淡写地说着令人胆战心惊的话,“诅咒的反噬就像是环境污染一样,一点一点地侵蚀万南的身体。”
顾初晓：“那到时候万南就会变坏吗？”
万南终于听懂了她们在说什么,她放下筷子,一脸惊恐地摇头,“我不要?变成恶鬼，不要?变坏！我还?有等花青回来呢……晓晓……”
顾初晓一脸复杂地看着吃个河粉吃得满嘴都是的万南,默默道：“要?不，你还?是先把你所说的，那一半好东西给我了？我怕你变坏之后就毁约了。”
“……晓晓,你真无情。”万南深深得吸了一口气，她气鼓鼓地瞪了顾初晓一眼,拿起筷子狠狠地戳了两下河粉，还?是不够泄愤，夹了一大夹河粉就往嘴里塞。
姚婆子擦了擦嘴角，慢吞吞地说道：“也不一定会变坏,晓晓，说说你们今天遇到那只恶鬼吧。”
“好。”顾初晓点点头,从第一次在李雪英家碰到那恶鬼的意识开始说起。
听完之后,姚婆子说道：“恶鬼也分好几种，你说的这种，就是对抢占别人身体成瘾，对害人之事毫无感情的恶鬼，算得上?是最低等的恶鬼当中，比较厉害的一种吧。”
顾初晓问：“那万南会变成什么样的恶鬼呢？”
姚婆子看了一眼恨不得将头埋进河粉中的万南,半晌，说道：“可能会嗜吃如命吧。”
顾初晓：“……”
“不过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姚婆子道，“诅咒鬼除了会诅咒以外还?可以祝福。”
“祝福？”顾初晓兴奋地搓手手，“那是不是可以祝福我买彩票中大奖？”
姚婆子沉默了一会儿，非常遗憾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顾初晓有些失望：“哦。”
姚婆子：“据我所知的诅咒鬼，在祝福力上?，都是一等一的低，可能一百条能成功一条吧。”
那还真是够低的。
“诅咒鬼也算是稀有鬼了。”姚婆子说，“不过他们一般不会去诅咒别人，因为一次诅咒需要?十次祝福来抵扣，但是诅咒满了一百次，他们就会朝着恶鬼的方向发?展了，想要遏制住，就需要?一百次的祝福，总之，很麻烦的。”
顾初晓：“为什么会很麻烦？难道他们不是随便说说就祝福了吗？诅咒不就是随口一说吗？”
姚婆子道：“哪有那么简单。诅咒鬼需要?在平安符上亲手写下祝福，这些平安符还必须要交到人类手上?，他们至少要?随身携带三天，不然，就算是拿到了有效的祝福，也没用。”
“平安符是什么？是我们平时求的那种小三角吗？”虽然听起来是挺麻烦，可是顾初晓觉得还?是有可行性的，反正万南一只鬼整天无所事事，写点字也算打发?时间了，就是这后续工作有点难，要?让人随身携带三天。
姚婆子：“可以是那种，不过也可以让通谭给你，他那儿应该有不少。”
顾初晓：“通谭？通大爷？”
*
顾初晓的四位房客都很少在八号大院出现，姚婆子的店铺就在A市，倒是随时好找，但是通谭，就属于真正的神?龙见尾不见头，幸好顾初晓加了他微信。
这年头，没有手机真活不下去。
回到大院之后，顾初晓便和通谭联系了，通谭听说顾初晓只是要那平安符之后，死活不要?钱，第二天就寄了一大摞到八号大院，顾初晓大概数了数，至少有三百张，也够万南写的了。
晚上?，顾初晓再次来到姚婆子的店铺，扔了一支笔给?万南，让她自个儿在那儿写。
万雪又学会了做小饼干，做了一大碗放在桌子上?给?顾初晓和姚婆子当零嘴。姚婆子嫌弃热量高，吃了两口就不动了，就顾初晓一个人在旁边吃得咔嚓咔嚓的，时不时还会收获万南哀怨的凝视。
顾初晓无视了万南，说道：“万雪的厨艺挺好的呀。”
这才?几天，看一样会一样，昨天的炒河粉还?有这小饼干都可以拿出去卖了。
姚婆子：“不然你以为我没事当什么慈善家。”
顾初晓咔嚓咔嚓又吃了几块饼干，见万南才?写了一张就开始咬笔杆，盯着下一张平安符，一脸仇大苦深的样子。她嘴角抽了抽，拿起万南写好的那张平安符，这不看还?好，这一看，顾初晓甚至倒吸了一口气，她努力保持语气的镇定：“你为什么用拼音？”
万南眨眨眼，无辜道：“好多字我都不会写啊。”
顾初晓：“？？？”
顾初晓有些懵，姚婆子在旁边说道：“万南死的时候才?七岁吧。”
顾初晓点头：“是啊，可……你是说，难道她现在也是七岁？”
“鬼死的时候是几岁，一直就是几岁。”姚婆子慢条斯理地补妆，她瞥了万南一眼，说到：“你现在的样子是自己幻化的吧。”
现在的万南看起来就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差不多，有一种欺骗性。
万南放下笔，双手摸着自己的脸，看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她眨眨眼：“漂亮吗？我觉得自己这样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