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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神祗(1 / 2)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为什么会少了神祗这章,现在在刺客之前补上.神祗

秋雨绵绵的晚上,空气中微渗着一丝寒意,无事的人早已爬上温暖的床铺会周公去了,偶尔传来几阵打更声更显空间寂静。

在这酣睡的时刻,孔念慈的房间内仍透出昏暗的烛光。

说不送礼物给霍东贤呢,骗鬼去吧!孔念慈趴在桌子上,双手忙着编织一个绳牌。用黑色作底色,以金色的绳线来织出他的姓,完成后在牌子下面挂上块玉佩便可充当腰饰了。虽然有点寒酸,但她觉得这个最有诚意了。只是她还不大熟练,弄了三天才完成三分之一,连个“霍”字也看不到踪影。

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自讨苦吃。真的用心去完成一份礼物又如何?人家又未必会领情!这似乎隐隐在告诉她一个事实——她喜欢上霍东贤了!

嘿!她心一惊,手上未完成的绳牌掉到桌面上。糟了,她早就提醒自己别放太多的感情在这个异度空间,免得到要离开的时候要死要活的。现在可好,她竟犯下这种错误!正当她哀叹自己的一时糊涂时,门外传来轻叩声。她以为是良辰没多想就跑去开门。

门外是霍东贤。由他的头发和衣服的濡湿程度看来,他这一路应该是淋着雨而来的。

“你又来做什么?”孔念慈防备地看着他。他的神情十分古怪,她不得不小心。

“让开!”霍东贤推开她,步伐不稳地走进屋内。

“你喝酒了?”她皱眉问。他一走进来酒味就浓烈得让她都有些醉意。

“要你管了?”他站在桌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回去吧,你醉了。”她不由放柔语气。虽然他的失意让她担心,但也不排除他不“借酒行凶”的可能。

他竟不听她的劝告,直直走向前边的木柜,发出野兽般的臣吼后拿头去撞木柜!

“你做什么!”孔念慈冲过去用手掌挡住他的额头。

头抵在她软若无骨的手掌上,他不禁又想吼叫,幸好她眼明手快地捂上他的嘴巴,让他的怒吼变为闷哼。

“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是不是!?你遇到不开心的事是自己的问题,没权力拉无辜的人下水!”这般失意的他是少见的,她忍不住对他发为火。

他沉默了,双手不自觉环上她的腰,头也颓废地埋在她颈间处。把全身的重量都有转移到她身上,他任由两人沿着柜子一路滑落到地面。

“喂……”孔念慈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他的重量让她吃不消,但此刻的他又像个没安全感的小孩那般需母亲的慰藉,让她无法狠心推开他。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王开边意未已。君不见汉家山东二百洲,千村万落生荆棘。”他在她耳边轻喃着。

他像在叹息又像在诉怨,孔念慈未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但还是向他张开双臂给予支持。是的,不管他身份有多么高贵,能力有多么高强,也还是个二十五岁的“孩子”而已,应该让他有喘息的空间。

霍东贤在她的安抚之下缓缓闭上眼睛。

他没醉!他只想找个人来慰藉自己而已。才想着,他已走进她的地方了。在她温柔的怀抱中,他竟出奇的平静,什么都不用去想,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睁开眼睛,孔念慈发现自己竟睡在床上。难道是一场梦?她迷糊地坐起来。发觉自己脖似乎是僵掉了,她伸手揉揉酸痛的肌肉,这是睡姿不好的后遗症。那么昨晚霍东贤真有来过。

她掀被下床舒展手脚,心思却溜到霍东贤身上。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男人通常会为女人、金钱、事业而心烦,依霍东贤这等外表、这等身份,自动献身的女人不计其数,捧着黄金来巴结的人也是多不胜数,所以前面两项可以划掉。那么剩下来只有工作了。回想他昨晚吟念的那几句诗,她大胆猜测他讨厌打战。一个将军讨厌打战?!难怪他会如此苦恼。

“夫人,你醒了。”良辰端着水盆进来,看见夫人兀自发呆。

“嘿!你吓到我了!”孔念慈差点跳起来。都怪她想事情想得太专心,连良辰来了都不知道。

“夫人想什么想到入神了?”良辰好奇地问,因为夫人发呆的时候脸上还扬着笑容呢,多奇怪!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孔念慈边洗脸边回答。

气死人了!她都快嫁人了,夫人还整天把她当小孩子!她无奈地叹气:“那夫人赶快梳洗出来吃早点吧。”她退到外堂。夫人什么都喜欢亲力亲为,弄到她现在好像整天无所事事。

不一会儿,孔念慈换了件翠绿色的麻布裙出来,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挽起来。看见夫人疏于打扮的装束,良辰只能叹气。有哪个王妃会像夫人这般随性?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并不适合作这种下人的打扮。不过既外是夫人自己喜欢这样,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夫人,先喝碗姜汤吧。”良辰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捧到孔念慈面前。

“怎么会让我喝姜汤?”孔念慈接过来嗅了嗅,张嘴喝了一口,由喉咙暖到了胃。

“是王爷吩咐的。我刚才碰到王爷和秋云姐。”那两个人相处得应该很不融洽,她看到秋云姐一脸哀戚地跟在王爷身后。

“哦。”孔念慈只闷应了声便不再说话。原本她是窃喜的,但一听到秋云的名字,她的心情又降了下来。

“对了夫人,这是什么?”良辰拿出一堆长长乱乱的黑绳金绳。她今天早上收拾时捡到的,夫人大概在编织什么吧。

“哦,没什么,我只是随便弄弄而已。”她一把抢过来心虚地收入怀中。

良辰先是一楞,而后明了地笑起来。

“笑什么笑?丁成又对你说了让人觉得吐饭的情话吗?”孔念慈急忙转移良辰的注意力。

不过,这次良辰倒也没中计。她掩嘴笑道:“我倒知道夫人喜欢口不对心。”

多行不义必自毙!孔念慈终于遭“天遣”了。她红着脸埋头苦吃,故意装作没听见良辰的话。

孔念慈于长廊上急步走着,怕是要一干人等她这位大牌的夫人了。

今晚霍东贤在大厅那边摆寿宴,所有下人都有荣庆出席,人全都聚集在大厅,所以各个院落都显得十分冷清。身为“主子”的她原应早早到场装装样子才对,可是行至半途才想起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东西,当下就撇开良辰折回“湘园”去拿。看时间,她大概也要迟到了。

走着走着,她赫然看见庭院里背对她站有一位白衣男子。不光这样,他那头披散的头发也是白的,在月光的清辉下散发一种邪魅的光晕。孔念慈心一惊,几疑是妖魅,当下当作什么没看见地往前冲——

就在她要转角的刹那,那名男子开口了:“姑娘,这趟时空旅程你还想继续吗?”

孔念慈猛停下脚步望向他。他有一双冷清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奇异的事。

“你是谁?知道我多少事?!”她脱口而出。如果她的直觉没错的话,这个男人是她回家的希望。

“我叫神祗,是一名普通的江湖术士。”男人的声音淡淡的,有点虚无飘渺。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孔念慈无法忍受男子说话不讲重点。

“帮助像你的这样的时空迷失者是我们‘神’家的天职。我们这个空间与你所在的空间本应是两个互相存在而又互不干涉的独立世界,但有时因为一些意外而把时空扭曲吸引一些不该来的灵魂到我们的空间。而你就是其中一个。”男人不急不缓地解释。

“那‘李霜’的灵魂呢?是否也去了我们那个空间?”她好奇地问。听起来有点象科幻电影,但那是事实,她最清楚不过。

“不,她死了,你这异度空间的灵魂才能占据这个躯壳。”

“那我呢?”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声音不觉颤抖起来。

男人果真吐出让她昏眩的答案:“你的真身已被毁,就算回去也只能借‘李霜’的躯体继续生活。”

她就知道!她该怎形容这种情况!是幸运还是另一场悲剧?起码她的皮囊虽毁,精神犹在呀,是否该先大笑三声?!而她,也真做了。

“那你能帮助我回去?”笑完,她干涩地问。

“只要你愿意的话。”毕竟送“他们”回家是他的责任。

他眼眸忽然一沉,往后纵上围墙。“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对时我会再来找你,你到时给一个确切的答案。”说完,他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喂!我怎样可以找到你!”孔念慈想追过去,却被一道力量给拉回来。

“那个男人是谁?!”霍东贤几近低吼。

在他寿宴上他的妻子竟然缺席跟一个男人在后院幽会!幸好他过来看看,否则他不就戴绿帽而不自知?!至于那个男人,霍东贤还来不及看真切就给敏锐的他逃跑了。凭男人能在守卫深严的王府中来去无踪的本领,相信也不是一般人。

“我比你更想知道呢!”那是唯一可以帮到她的人哪!她眼光往神祗消失的方向望去。

“你不觉得在自己丈夫面前说这种话是在侮辱丈夫吗?”他咬牙切齿地问。

“有人侮辱你吗?你是在自取其辱!还把我也一并侮辱了!你不会以为我会蠢到偷情偷到王府里?”孔念慈明白他误会了自己,顿时火冒三丈。说到底这男人还是不相信她!

“你有很多男人?”他紧抓住她的肩头,眼内的怒火熊熊燃烧。如果这女人敢到外边找男人,就休怪他不顾夫妻情面!

这男人!“你不是很能干吗?不会自己去查!”她气呼呼推开他的手往回走。她不去了!气都气饱了,哪还能吃得下?太过份了,有事就找她,没事也找她——麻烦,上次他失意时她应该把他推下井再附送一块石头才对!

“去哪里!”他立刻抓住她往大厅那边走去。

“放开!我不去!”她挣扎。

“由不得你!”他转头吼叫一声,脸无表情像拎小鸡一样把挣扎不休的孔念慈拎到大厅去。

刺客

王府内的下人少说也有八十个,足足在大厅摆了九桌酒席,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穿上最好的衣服来为主子贺寿,比过节还要高兴。

孔念慈阴云密布的脸却与其他喜上眉梢的人形容成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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