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辞,家里做房地产起家,现又琢磨起市场,打算进军电子信息安全了。家境优越得不得了,全家就靳辞一个孩子,活脱脱的一个靳家大少爷。
靳辞还小的时候,软萌软萌,白白净净的一个小男孩,粘人得紧;靳家当初就说,哪怕靳辞分化成了一个O,那也没事,靳家就护一辈子,没人敢欺负。
但长大的靳辞,逐渐没了小时候的软萌,越发冷漠了起来,别说对着外人,就算是面对着家人,也都只循个尊礼,没有半分亲昵。
李女士因着自己公关处理的工作关系,和靳家合作过,也见过靳辞几面,和靳辞母亲也聊得挺开。
这次靳家在海城的房地产家业出了些严重的问题,顾及不暇靳辞,就把人送回来,恰好谢炀跟人同岁,当大人的琢磨着同龄人也有话题些,就送到林女士这来了。
谢炀当时听完就冷笑了声儿。
放屁,他对靳辞这么一个Alpha半点兴趣都没有,有个鬼的话题!
他能客客气气地跟人打声招呼就算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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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外的温度烫得依然惹人心烦,谢炀随便写了个答案去应付了那道傻逼题目。
榕树上的知了估计是真被唬住了,换到旁边另一颗树上嘶吼去了。
谢炀看了看时间,离李女士给他电话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十分钟。
按道理来说,李女士叫他出去接人了,那人就应该要到了,时间上的误差不超过十分钟才对。
可他已经在凉意浓浓的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待了近三十分钟了,有他电话的靳辞,却没给他打电话。
一个都没有。
啧。
谢炀拉开白灰色的窗帘,往下面看了一眼。
白光一片,什么人也没见着。
修长的手拽过书桌上放着的黑色手机和钥匙,人就急忙下楼,踩上白底红杠的运动鞋,潇洒地出门。
然后被扑面而来的热浪逼得想要重新投入空调的怀抱。
“操。”谢炀掰响一根手指,往保安亭走去。
这一片都是独栋花园洋房,两层楼,外墙都是统一的白灰色,平时不觉有什么,这会儿全都暴露在晃晃烈日下,就显得刺眼了起来。
谢炀眯着眼睛,时不时左右看一眼,他认定靳辞大少爷,常年在海城生活,多半是不知道走哪儿去迷路了。
毕竟海城那地方,三面环海,只有一方陆地高速公路连接其他城市。
傻子在那里绕上一天都能把路认全了,可这里是崟城。
不仅小路小巷子多,连公路都是一绕再绕,环形立交上,多的是把自己绕晕了都下不来的人。
你说这人不熟悉路就不熟悉嘛,打个电话让人来接有这么难?
简直就是费事!费时间!
太阳光太过强烈,手机屏幕看不太清,谢炀找了好几遍电话都没能找着,最后一泄气,打算先去保安室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人。
保安室离这儿不算太远,几分钟就走到了。
谢炀手支在保安室的小窗上,捞起手机给人看靳辞的照片,非常自来熟地问,“叔,这人来过这附近......”
话还没说完,谢炀就眼尖地盯着保安身后一个身着黑色棉质体血衫,神情冷漠,从头到尾都散发着“滚远点”气息的少年。这会儿正捏着一个冰都化完了的冰水,仰头喝着水。
那是靳辞。
面容有些微红,额间亦有丝丝汗水,应是在大太阳里晒了一会儿。
仰头喝水的时候,冷白色脖颈上的汗水也随着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就落入了黑色体血衫里。
偏生这么令人热气喷涌的场面,一对上靳辞如若冰霜的瞳孔,就半分想法都难以提起来了。
恰好谢炀也没提起过什么想法,也就真的感叹了一句,好像确实挺惊为天人的。
然后下一秒他就炸了。
“靳辞!”谢炀进了保安室,在靳辞面前站定。
有一股无名火窜在胸前,他直接就叫出了靳辞的名字。
靳辞修长的手慢条斯理地把矿泉水瓶的盖子拧上,才略一抬头,眼神冷淡得比看陌生人还陌生人,“有事?”
谢炀被这么一双淡漠眸子一激,胸前那股无名火都不知道该往那发。
对比他的情绪激动,靳辞冷漠得像块冰。
操,他出门一定是没带脑子,他有什么火气对人发?
谢炀抿了抿嘴,压下心底那一点烦躁,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李女士让我来接你。”
“走吧?靳大少爷。”
靳辞稍一沉默,压了压嗓子,浅灰色的眸子直直地看向谢炀,却依旧没带半分情绪,“谢炀?”
“嗯。”谢炀点点头,看向靳辞身后的仅仅只有一个的黑色行李箱,“你就这么点行李?”
靳辞没应声,手指微微蜷曲,喝完了的矿泉水瓶就这么被捏成了一小团。
“不走吗?大少爷?”谢炀就站在靳辞身前,视线关系,靳辞稍低一点头他就看不到对方的脸色了。
“别叫我大少爷。”靳辞抬头,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手里的矿泉水瓶搭在行李箱上,靳辞将两只手交握搭在身前,像一个上位者,“你来晚了。”
“我没来晚,”谢炀见靳辞并不打算这会儿就走的样子,从身后拎了把椅子过来,和靳辞面对面坐着,语气里带着一点不耐烦和怪异的怒气,“是你乱跑还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