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酒岁:“……????”
人类都?是双标的。
有些东西,就是自己说得,自己嫌得,捏着鼻子硬着头?皮才?肯承认“哦这是我的心上白莲花”,却容不?得别人说它半句不?好。
于是她咬了咬牙,恨不?得生生啃断他的脖子:“你?那么不?稀罕,就把它还给我——”
“我说了,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我也说了,让我以‘九千岁’的名义参加比赛,免谈。”
许绍洋停顿了下,不?免抬起头?看了眼她油盐不?进的样子……
几秒后用没?有太多情绪的语气道:“看来你?是对这个称号没?有一丝的眷恋。”
他这么说的时候,是没?有带太多感情色彩的称述句,但?是听在徐酒岁的耳朵里,却还是让她难受了下——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徐酒岁是她,九千岁也是她,她也曾为了这个名字苦心经营,呕心沥血……
只是到头?来不?得不?抛下、放弃。
现在说起“没?有眷恋”这么无情的字眼,她心里亦不?好受。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表现出来,但?凡她露出一丝丝不?悦的模样,就会被眼前的男人捉住把柄。
“如果?有别的把手稿拿回来的方式的话,”徐酒岁让自己听上去?冷漠从容得像是在做对等交易,“你?可以开个价。”
许绍洋笑了,淡嘲:“开价?你?有多少钱给我?”
徐酒岁咬了咬下唇。
许绍洋瞥了她一眼,心想这动作倒是熟悉:“既然不?准备同师父叙旧,那撒娇那套也烦请收起来。”
徐酒岁见了鬼似的瞪向他。
“既然你?想谈交易,那么我们就来谈交易,”许绍洋笑着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白白把手稿拿回去?,若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叛徒如此宽容,千鸟堂的规矩以后就再也立不?起来。”
“你?说。”
徐酒岁面无表情。
“你?当日说走,收拾行李就走了,今日来了也是来了,还在那么多师弟面前蹬鼻子上脸跟师父动手,这些林林总总的帐算起来——”
“许绍洋!”徐酒岁忍无可忍地打断他,“当初如果?不?是你?被我抓着你?和别的女人在纹身椅上鬼混,我怎么会走!那之后几个月我看着纹身椅都?下意识反胃,你?怎么不?同自己算一算这笔账呐?!”
现在居然有脸推到她头?上来!
她话语一出,就感觉到那些还没?来得及滚蛋的小学徒目光快在她背上烧了洞。
除此之外,还有小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躲在门后,跟一些已经自己开始做纹身的师弟师妹,一个个的都?在听这惊天?动地的八卦——
当徐酒岁把“许绍洋”和“鬼混”两个字放在一个句子里说的时候,他们纷纷在心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惊叹!
许绍洋余光懒洋洋地扫了一圈这些听墙角的人,想让他们滚蛋,但?是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平静道:“男人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有你?之前我也没?像个和尚似的过日子——有你?之后,你?不?让我碰你?,我喝多了,别人勾引,你?还让我能?怎么办?”
“……”
当渣男渣得理直气壮。
徐酒岁倒吸一口气,茫然地看了看周围:菜刀呢?我菜刀呢?老娘要砍了这——这——啊!!!!
没?找到刀,倒是找到一群下巴掉地,惊得恨不?得把墙抠穿的八卦分子。
这诡异的气氛中,顺便?不?小心想起了薄一昭,那个带着瘸子青梅竹马(。)上医院的,男人……判连坐!
头?疼得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不?懂这话题怎么就到这的,徐酒岁无语地说:“我们不?说这个,你?也别提,就说怎么样你?才?能?把我的手稿还给我……”
“最近有个上京来的刺青师,本来也算有头?脸……结果?大概是听了这届国际刺青大赛我是国内初赛裁判,非要来千鸟堂拜师学艺,”许绍洋说,“你?给我打发了他,我就把手稿还给你?。”
“我怎么打发他?”
“证明一个野路子没?资格踏进我千鸟堂的门,他自己就会走。”
徐酒岁犹豫了下。
“什么时候?”她问。
“明天?,下午三点?。”许绍洋回答。
“把他气跑了你?就把手稿还给我?”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是没?骗过我,但?是你?经常说话埋坑儿。”徐酒岁真诚地说,“我不?放心你?的人品。”
“……”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她。
许绍洋是真的想撕了她这张嘴。
他不?说话了,徐酒岁也只是瞪着他不?再说话气人,刚才?那嚣张跋扈的紧绷气氛反而稍微变得平和下来。
徐酒岁瞥了眼站在许绍洋看不?见的身后,小船用手刀在脖子上比划,同时指着门口,示意她赶紧见好就收,溜之大吉……深以为然。
于是站起来,拍了拍裙摆并不?存在的灰尘:“那我先走了。”
许绍洋这会儿也没?精神再跟她装,只是站起来阴郁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下班时间?不?好叫车,住哪,我送你?。”
徐酒岁立刻道:“不?必了,我叫我男朋友……来。”
这真的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上刀山和下火海的区别,硬要折腰,她选择在薄一昭面前折腰。
掏出手机飞快给男人发了个定位,附赠一句“你?要是敢说你?还在医院让我等等你?就干脆下辈子再来”这样的威胁,她收起手机,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与许绍洋擦肩而过,往门外走去?。
她前脚走了。
后脚,刚才?那个叫徐酒岁“乡巴佬”叫的最大声的学徒凑上去?,期期艾艾地叫了声:“师父,那个女的也太不?识相了……”
话还没?说完。
男人瞥了他一眼,随即在谁也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操起之前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冲着他的脑袋砸去?!
杯子落在地上“啪”地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男人抬起脚,一脚踹翻了茶几!
“她得纹身就是我做的,若入不?了你?们这几尊大神的眼,现在就给我滚。”
平静的声音响起,倒是听不?出喜怒,千鸟堂内却鸦雀无声。
那学徒额角通红跪在旁边低着头?,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作者很斯文,没话说,且想要几个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