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眉,说不心疼也是?假的,于是?脱了外套搭在?她身上,说了她一句:“都什么?季节了,近海市晚上七八度,你?应该多穿点。”
徐酒岁只感觉到背后一暖。
而后属于男人身上她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起来。
心里一抽,眼前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大滴的水珠从她眼底滚落的时候,她还一脸恍惚,只是?清醒还好薄一昭要了个包厢,不然?现在?她不知道该有多丢脸。
她转过身去,背上的西装从她身上滑落下来,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经不容拒绝地?坐到了男人的身上——
他倒是?被?投怀送抱得猝不及防,手?里还烧着的烟差点烫着她的手?,他只好飞快地?把烟熄灭了伸手?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腰……
皱眉,警告似的拍了下她绵软的腰:“闹什么??”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是?个做刺青的,谁让你?天天把刺青都是?劳改犯用的挂在?嘴边,我怕你?看不起我,可是?我恨得很喜欢这?一个行业,也不想?让你?看不起它……”
她抱着他的脖子?,呜呜地?哭得很是?凄惨——
“为了要我重新出山去参加那个什么?国际大赛,许绍洋到处宣扬我冒充千鸟堂的人,砸了我的店,又扣了我的设计手?稿,你?不知道论坛那些人骂的多难听?……我没有办法,只能拿回手?稿证明我没有冒充千鸟堂的人,我本来就是?!”
她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热乎乎,湿漉漉地?顺着他的衣领滚进他的脖子?里。
“我又不敢跟你?说,你?自己都有那么?多事要忙,万一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做刺青师,我该怎么?办?”
感觉到男人的手?抱在?她的腰间,好像也没有要松开把她扔出去的意思。
但是?现在?徐酒岁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坐在?他身上,她自己都要哭成脑瘫儿了,这?些日子?受到的压迫和压迫像是?被?踢翻的垃圾桶似的,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
“我喜欢刺青,也喜欢你?。”她磕磕巴巴地?说,“做不了选择,你?别让我二选一。”
语气柔软。
但是?句式却不讲道理的斩钉截铁。
……这?不长进的玩意儿倒是?学会先发?制人了。
薄一昭心中无奈,但是?不得不说听?她哭得那么?惨,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用那点小学生水平全部交代了一遍,他心里的火气稍微下去了一点。
于是?伸手?,大发?慈悲地?给她擦了擦眼泪:“我什么?时候让你?二选一了?从头到尾我说一句话了吗?”
那眼泪像是?擦不完,没一会儿他手?心就湿漉漉的,男人黑着脸甩了甩水,最后干脆坐起来抓过餐巾擦手?。
然?后扔了餐巾布,反手?拍了拍她的背。
“在?千鸟堂时候,你?看见我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很不高兴的样子?。”
“正常人在?那种场合能高兴的起来?那是?脑子?有病吧?”薄一昭伸手?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我气什么?,你?真不知道?”
徐酒岁努力睁着通红的眼与他对望。
然?后往他怀里缩了缩。
她低下头,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对自己没信心——人家都说,这?年头讲究个门当户对……”
她声?音越来越小。
想?到了乔欣……
说实在?的,怪不得全天下都觉得她和薄一昭是?一对,她俩确实门当户对……一个跳舞的,一个搞高科技学术的,合起来就是?书香门第世?家。
她呢?
她就是?个——
“照你?这?么?说,你?和许绍洋才算门当户对?”
男人微犯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徐酒岁心里猛地?漏跳一拍,看上去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去看他,像是?非常震惊他怎么?会这?么?想?——
连带着好不容易稍微停下来的眼泪又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男人抬起手?,用略微粗糙的指腹替她擦了擦眼角,只是?越擦越红,眼泪也越擦越多……到了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给她擦眼泪,还是?单纯在?□□她。
“跟我在?一起就这?么?没安全感,嗯?”
男人嗓音低沉。
徐酒岁心中却咯噔一下,脑子?里炸开了花,第一反应就是?——
完了,他要分手?。
她摇了摇头,眼泪朦胧地?表示坚决不分手?,还伸手?去捂他的嘴,示意接下来的话可以不用说了,她一点都不想?听?。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不说……”
所以,不要分手?,好不好?
他抬手?扣住她的手?腕。
她就发?出一声?急促的抽泣,慌张而固执地?直起腰,着急地?去亲吻他的唇。
男人向后躲,扶在?她腰间的大手?拍了拍微微蹙眉叫她“别闹”,那一瞬间徐酒岁觉得身上所有的体温都从身上抽离了,她脑子?迟钝又麻木地?想?这?事怎么?就能到了这?个地?步——
他果然?很讨厌有一个非传统职业的人做自己的女朋友。
她绝望地?僵硬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忽然?安静了下来。
过了很久,她好像是?听?见耳边响起了一声?叹息——
“你?没有安全感,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好听?的话嘴皮子?都磨破了,但是?我能给你?的也就这?么?多……”
他微微俯身,因为她使劲儿钻在?他怀中他也看不见她的脸,只能摸索着找到她的唇瓣,薄唇在?湿漉漉的唇上落下一吻。
“要不别谈恋爱了,这?样能谈出个什么?狗屁东西来。”他用淡然?的语气问她,“我们结婚吧,你?看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薄老师:谈鸡毛恋爱,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