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么？”简郢低声问他。
“还好，没那么怕了。”路晓诚实回答。
刚才都已经慌成那样了，再嘴硬也实在有些自欺欺人。
“那，我带你游一会儿？”简郢又笑了笑。
“游？怎么游？”路晓不解。
后来他便知道了。
简郢握着他的一只手，另一手揽着他的腰，宛如跳舞般轻松的姿势，却在水里缓缓游动了起来。
路晓纵然不会游泳，也被他带着在水里轻轻飘浮，游出去好几米的距离。
他从来也不知道，水性好的人，游起来就如同一条自由灵活的鱼儿，脚下轻轻一划，水就自然为他让开了路。
“是不是，感觉也不太坏了？”简郢笑着问他。
“嗯。”路晓点头。
“以后有机会，我教你游泳。”简郢顿了顿，又说。
他始终盯着路晓，如果路晓的神色里表现出任何的排斥，他都打算收回自己这句话。
好在路晓没有。
路晓甚至有些兴起的样子：“干脆这次在灵湖就教会了我吧。”
“时间太短，而且你拍戏的时候太辛苦，闲暇的时间也不要太过于累了。”简郢笑着阻止了他。
“那好吧。”路晓皱眉答应了。
“我带你回岸上。”简郢说。
路晓回头去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距离岸边二三十米远，甚至连岸边站着的莫胜寒和郁初的表情都看不清楚了。
他离岸边越近，岸上的两个人脸上的焦虑就越是明显。
“快，手给我，晓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冷吗？累不累？”
路晓还没说话，他们两人就叠着声音把他从头到脚都给关心了个遍。
简郢将路晓送上岸边的台阶，手撑着岸边的石头跳了上来，再想去牵路晓，那两人已经把路晓飞快地拉走了。
简郢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时从岸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块白色的东西接着从不远处向他抛了过来。
简郢先是接住了，再一看，是沈君唯给他丢了条毛巾过来。
“师兄，看起来游得还算过瘾？”沈君唯站在岸上高几阶的台阶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过瘾。”简郢笑了笑，接着往停着保姆车的方向看了过去。
“别看了，他们已经走远，听不到我们说话。”沈君唯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简郢点了点头，将毛巾放在头上擦了擦，一边往上走。
“谢了。”走到沈君唯身侧，他抬手拍了拍沈君唯的肩膀。
接下来的几天，凡是路晓夜戏不多的情况下，他们都会到灵湖来练习。
沈君唯依旧跟着，并且依旧跟他们没有任何交流。
路晓对水的恐惧肉眼可见地减轻了，但也就只限于简郢陪在一旁的前提下。
对于这一点，也没人认为有什么不妥。
简郢反正是路晓的徒弟，即使往后在需要下水的戏份里都需要简郢在场，也没什么难办的，何况简郢自己也看起来十分乐意。
灵湖镇其他的戏份都已拍完，只剩下水中那三场戏。
就在开拍的前一晚，路晓从水里湿淋淋地上岸来，被郁初用毛巾紧紧裹住，正要拉着简郢回酒店时，莫胜寒在一旁看着手机，忽然低声骂了一句。
“我们来湖边的事儿，果然被人跟拍了。”
手机里显示出的一条热搜，是路晓每晚去湖边的照片，照片里两台保姆车一前一后，路晓和沈君唯下车的姿势也一前一后。
尽管两位当事人实际上没有任何交流，去湖边也并不抱有同一目的，但照片里看起来他俩暧昧非常。
不光是照片，那位曝出照片的粉丝还用文字来了一段不及格的看图说话，给路晓和沈君唯编造了一段深夜约会的桥段。
莫胜寒将几条相关微博的内容念完之后，车里的几个人都皱紧了眉头。
路晓听完却只是笑了一下，看上去不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