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一个简单的对话做例子。
脸上挂着微笑的维克托:“真令人惊奇,我以为巴黎综合理工学院周末一向是不放假的。”
永远板着一张脸的斐迪南:“大部分人是这样,我只是比较走运。”然后他再反问:“你最近不是正忙着?”
事实上,作为全法国最大的投资人,维克托一直都很忙。但他笑容都没变一下:“事情总有轻重缓急,我当然分得清。”言下之意,感觉是在“谁更重视夏尔”这样的问题上攀比起来了。
夏尔表示,他插不上话。虽然他知道军事化管理的学校一般情况的确不放假,但斐迪南都是个公爵了,总有点特权的吧?至于轻重缓急之类的……
夏尔在心里抽了抽眉毛。这个银行家到底怎么回事啊!每次见面都怪怪的,有木有!
所以说,什么言笑晏晏都是假象!不过夏尔没心情也没能力做那个中间商,只表现得自己完全没听出这种暗中的交锋——反正他要的只是表面效果,私底下这两人怎么不对付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这情况持续了一阵子,然后斐迪南首先不耐烦了。他偏头对夏尔示意,后者即刻心知肚明:“我还有点事情,请允许我暂时告退一小会儿。”
纪尧姆一看就明白,儿子这是要去和斐迪南签订正式的合同。这件事他们父子俩之前已经合计过不止一次,他相信夏尔能胜任,当然没有异议。
维克托也没反对,但脸上笑容深了一些。
他现在大致明白了奥尔良公爵让儿子斐迪南经手这件事的意图,斐迪南也肯定知道,所以对他出现在这里(暗示着试图与夏尔交好)有些抵触——公爵要的是做事的人,这个人当然最好只听一个人的话。但如果夏尔真入了公爵门下,对他来说,吸引力就降低不少——准确来说,会变得很不方便(任何人和事和政治牵涉过深都会不方便),而他讨厌麻烦。
这样可就不好玩了呢……
十分钟后。
在纪尧姆特意准备的会议室里,夏尔拿到了一式三份的协议书里归他的这份。签约双方人手一份,还有一份要放在公证人那里。这没有问题,但当他浏览协议书内容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最大的关键——
约定五年,每年……一万五千桶?
夏尔震惊了。这不可能!他打听过之前的份额,最高不过一年一万两千桶;现在这数目瞬间飙升百分之二十五,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