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萧条冷清的夜市，拐个弯就是片拥挤破旧的筒子楼。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传来的吵闹声，一楼住了对小夫妻，天天晚上都要吵一架。
楼道里灯忽明忽暗，楼道口还堆满了废旧的纸箱和塑料瓶，环境实在糟糕。
何柒面无表情的上了三楼，用钥匙打开门正准备进去，才想起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一回头，后面那个人没停住又撞了上来，何柒伸手扶住了他。
顾咎身上穿着的白色卫衣不知道在哪蹭的一身灰，头发汗津津地贴在额头上，此时正抬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何柒。
“喝醉了？”
顾咎反应半晌，才摇摇头，“没有喝醉的。”
何柒拍了拍顾咎红通通的脸，“你说没醉就没醉吧。”说着把顾咎拉进了屋，准备进厨房倒杯水。
那醉鬼摇摇晃晃地跟在身后，走到哪跟到哪，厨房本来就小，多了个人做什么都碍手碍脚，何柒顿时有些烦他，语气颇为不耐烦，“离我远点。”
还好那醉鬼还能听得懂人话，站在原地消化了会意思，默默退了出去蹲在墙角不动了。
等何柒端着水杯出门就看到墙角那人，委委屈屈地蜷着，头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了的模样。
何柒喝了口水，走过去踢了踢那人的脚，“起来，你手机呢？打电话叫人带你回家。”
还好顾咎还没睡着，“手机？抱歉，我手机……好像不见了。”说着又摇摇头补充了一句，“应该是那里跑出来的时候丢的。”
这人，也难为他醉成这样还能说出这么有逻辑的话。
“行吧，那你就在这睡一晚，待会去洗个澡。”何柒随手把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拿了睡衣去浴室。
顾咎晕乎乎地站起来，抱起桌子上刚才何柒放上去的杯子，把杯口转了一圈又一圈，“找到啦。”
开心，找到刚才那个人喝水的位置了。
顾咎捧着杯子喝了一大口凉水，灌得太猛结果呛得直咳嗽。顾咎站起身缓了一会，抱着杯子贴在浴室的门口坐在地上打盹。
所以等何柒洗完澡出来，一开门就砸进来一个人。
何柒皱了皱眉，弯下腰把顾咎怀里的杯子拿了出来，随手扔在了垃圾桶里。“顾咎，洗完澡再睡。快点，不然把你从窗户口扔出去。”
顾咎怀里一空，杯子被拿走的时候就醒了，应了一声就往浴室里走，也不在乎有没有外人在，就利索地把衣服脱了个干净。
赤。条条的站在花洒下面，半晌没有水洒下来。
“水呢？”
何柒在一旁看着，要说这顾咎虽然看着瘦，但是平时应该经常健身的，腰腹附着一层浅薄的肌肉。
何柒低头想了想，半晌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湿润的头发被一把顺到了后面，把精致的五官展露出来，莫名地有些邪气。
何柒走了过去，贴着顾咎的后背把花洒打开，“这不就有水了吗？”
顾咎没有防备被水浇了一脸，往后退了退，更贴在了何柒的怀里。“水好烫。”
“不烫的，我帮你洗？”
怀里的人毫无所觉，开开心心地转过来，面对着何柒把两只胳膊抬了起来，“好。”
何柒笑了笑，架起怀里那醉鬼的一只腿。
顾咎一时站不稳，上半身只能靠在何柒的身上，脑袋蹭了蹭趴在何柒的脖颈处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