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楹道:“朕不是和你说过,不会答应那个条件么?”
赵煊道:“可是先生昨天说,皇叔的想法随着围城日久可能会有改变。是不是皇叔心里想答应,又不好明说,却让先生看出来了。”
赵楹道:“朕的想法从头至尾都没变过。严大人从来都是自由的,他这几日出城和你叙旧朕也没有拦过。但是朕,永远不会答应你的那个条件。”
赵煊道:“好吧,那我也不勉强。”又看了看众臣,笑道:“这些人之前是对我称臣的,现在又对皇叔称臣。不知过几日,是不是又要成为我的臣子了。”赵煊这话对众臣有些侮辱的意味,众臣的脸色就都不太好看。
陈文英对赵煊躬身道:“赵煊公子,皇上是有您的传位诏书和玉玺才登上大宝的。我等对皇上称臣,也是忠于大燕。”
赵煊轻蔑的笑道:“反复小人,也在这巧舌如簧。”
陈文英对赵楹跪下道:“臣的确是反复小人,可是臣反复一次已经足够。不管围城之困结果如何,臣都愿誓死追随皇上,与北京共存亡。”
众臣也都跪下对赵楹道:“臣等誓死追随皇上,与北京共存亡。”
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赵煊和严鸾突兀的站着。严鸾没有跪下,倒不是因为不愿和众臣一起表忠心,而是他看到了从殿外进来的罗先林。
赵楹对众臣道:“众位爱卿的忠心朕都知道了,平身吧。”
赵煊对严鸾道:“先生,我要出城了。”
严鸾看罗先林对他点了点头,便对赵煊道:“煊儿你不必出城了。”
赵煊一愣,勉强笑道:“先生,你昨天还和我说,由你在,没人能动我,今天就把我骗来做人质么?再者,先生真以为扣住我一人就能让城外的十几万大军撤走么?”
严鸾道:“煊儿,我现在也是这句话,有我在,没人能动你。只是城外的十几万大军,已经不是你的了。你现在出城更危险。”又向赵楹躬身道:“皇上,城外的石智等十几个卫所指挥使愿带领麾下官兵向皇上投诚,请皇上允准石智等人进殿觐见。”
赵楹也有些意外,听严鸾这样说,便道:“请各位将军进来吧。”
罗先林便从殿外带了十几个单手被缚的人,和五六个双手被缚的人。
石智等人跪下,道:“罪臣等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臣已身犯谋逆大罪,千刀万剐不足以蔽之。”
罗先林躬身道:“皇上,石将军等十几个指挥使是自愿投诚。还有后面这五个将军。”说着手指着那几个双手被缚的人,道:“这五个将军虽一直没答应投诚,但也没把严大人带去的书信交给皇上堂侄,求皇上对众位将军从轻发落。”
严鸾跪下道:“皇上,臣斗胆,已经答应众位将军,只要真心投诚,交出兵权,皇上就不会计较之前的事。求皇上治臣擅专之罪,饶恕各位将军。”
赵楹自然明白城外的十几万大军还在,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么话。便笑道:“严大人承诺给各位将军的,都是朕的意思,严大人何罪之有。”说着,便走下台阶扶起严鸾,又亲手将石智几人的绑缚解了,笑道:“石智等众位爱卿俱是带兵来救驾的,不止无罪,反而有功。先林,如今兵部没有尚书,你这个兵部侍郎便全权执掌兵部之事。你给朕记下,这十几位将军全部官升一级,麾下各部仍由个人指挥,且他们属下也都有封赏。后面这五位将军便先回家休养几日,属下各部由先林重新编配吧。”又对众文武道:“众位爱卿今日给朕做个见证,所谓围城之事朕永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