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言蹊的脸上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安景行扶了扶额,他发?现,自己似乎……摊上事儿了!
万俟家在鲜卑的地位,与陆家在西元的位置极为相似。但是与西元不?同,万俟家在鲜卑,独掌兵权,所以也就?造成了万俟家在武将之中不?可动摇的地步,也因此,成就?了万俟家将才辈出的情?况。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更何况西元与周边的国家,也是近几年才渐渐停战,就?算如此,边境的小?战争也在不?断爆发?,而鲜卑与西元的接壤之地,正好是陆家军驻守之地,也就?造成了陆家与万俟家也时常交手。
陆家这?一代好歹出了一个纨绔子弟陆言蹊和喜欢云游的陆言修,而万俟家的儿郎,无一不?是在战场上长大的。
按理来说,万俟家应该技高一筹,但是真实?情?况却是陆家近两代人都压了万俟家这?两代一头。战场上刀剑无眼,不?仅万俟律在陆远手下损兵折将,就?连他的儿子万俟俊也在一次交战中被陆言泽一枪逼下马,从而摔断了腿,后又因医治不?及时,留下了残疾。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两家人的关系势同水火。因为陆家的缘故,以往鲜卑来使,别说是万俟家族的人,就?连与万俟家交好的人也鲜少来西元。谁知道这?次万俟家不?仅来了,来的还是万俟家的这?一任家主——万俟律。
若说以前还好,来人是谁与安景行都无影响,但坏就?坏在安景行的太子妃,陆言蹊,是陆家最?宠爱的小?儿子。而这?一次安景行又需要?亲自去迎接万俟律……
想到这?里,安景行就?觉得有些头疼,抬眼就?看?到了有些幸灾乐祸的陆言蹊,安景行龇了龇牙:“我们现在吵一架还来得及吗?”
“咳咳……恐怕来不?及了。”陆言蹊看?着安景行得意的样?子,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满脸笑意。
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子与太子妃举案齐眉。而陆言蹊为了安景行几次三?番顶撞皇上、贵妃之事也被京城的人们所津津乐道。
若是上辈子,自己此时和安景行的关系的确势如水火,不?用演外?人都能看?出来。但是这?辈子,临近万俟律进京前夕,自己才与安景行吵架,别说是万俟家的人,恐怕就?连三?岁的孩童,也不?会相信。
得到了否认的答案,安景行也不?意外?,自己与陆言蹊的婚事,这?一个月的时间恐怕已经传遍了天下,在外?人眼中,自已与言蹊就?同为一体,吵架不?吵架,并不?是外?人对待他们俩关系的标准。
沉思了半晌,安景行终是开了口:“你?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陆言蹊听到安景行的话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愉悦。听到这?句话后,陆言蹊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段时间对安景行的“教育”已经趋近于?成功。
若是以前,安景行已经会打着“为自己好”的名义,将自己送回将军府,而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陆家更能护自己周全。上辈子,得知鲜卑的使臣是万俟律的时候,安景行做的第一件事,不?就?是将自己送回将军府吗?
“言蹊?”安景行看?着满眼笑意的陆言蹊,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让言蹊高兴的话吗?
“我很高兴……”陆言蹊眉眼弯弯,看?着安景行,满眼星光,“我很高兴,你?愿意让我与你?一同面对。”
安景行听到陆言蹊这?话,摸了摸陆言蹊的脸颊,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邀你?与我披荆斩棘,自然要?风雨同舟。”
刚刚安景行沉默之时,就?在思考是否应该开口要?求陆言蹊住回将军府,但是安景行没有忘记,自己在将军府时,给予陆言蹊的承诺,既然已经决定让言蹊成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那一支神兵,那么,这?些事情?,就?应该让言蹊与自己,携手并立!
果然,陆言蹊听到这?话,眼中的星光更甚,看?着安景行的目光,也愈发?地满意了。随手将桌上刚刚自己写写画画的那一张纸丢到了安景行面前,陆言蹊语气随意:“这?上面是这?些人的喜好,安排住处的时候,让下人照着做就?是了。”
安景行粗略地看?了一眼,有些甚至已经细致到屋内不?能出现什么颜色的装饰,没有问为什么陆言蹊知道这?些细节,只是点?了点?头:“回头我就?让人照着做。”
陆言蹊看?着安景行将自己刚刚整理的资料仔细收起来的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外?邦来使,京城的安全是一大问题啊。”
“嗯,父皇已经增调了人手,从明日开始,京城就?要?戒严了。”安景行点?了点?头,有些不?明白?言蹊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
“禁卫军不?是安承继的人吗?”陆言蹊此时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悠长,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没错。”安景行点?了点?头,巡督衙门都是安承继的人,所以京中的禁卫军,也有八成都是安承继的人。但是没一会儿,安景行就?察觉到了不?对,言蹊早就?知道了此事,根本没有必要?再问一遍。
果然,没一会儿,陆言蹊又开口了:
“使臣是你?接待,京中安全却由安承继负责,到时候出了事,责任算谁的?”陆言蹊语气悠悠地说着,心中的想法,此时已经展露无疑。言语间,竟是已经打起了禁卫军兵权的主意。
安景行闻言,惊奇地看?了一眼陆言蹊,自己的太子妃,总能给他带来意外?:“爱妃说的在理,出了事,责任不?好划分?,明日上朝,需要?针对这?件事提起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