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遗诏的存在时,安景行与陆言蹊第一个排查的,便是在先皇身边颇得?信任的臣子。在此又不得?不说安睿的疑心病,因为?除了强大如陆家,三朝元老如严家等勋贵家族,其?余被先皇提拔上来,底蕴较差的官员,现在基本都成了白身。
七零八落地位于西元的各地,查起来难度就非常差,今日陆言蹊一语道破天机,让安景行眼前又多?了一条可?以调查的路。
“没错,咱们不妨查一查暗羽的死因,亦或是,”陆言蹊说着手指不自觉的点着桌子,“亦或是在暗羽临死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去的最?后一个地方。”
当局者迷,安景行从接手墨羽以来,根深蒂固的想法便是暗羽已?经殉主,暗月带回来的消息也的确如此,再加上墨羽的强大,安景行竟然丝毫也没有怀疑过暗羽的死因不同?寻常,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想岔了。
“我?马上让人去查!”安景行点了点头,若是事实真的像言蹊推断的这样,那么遗诏的下落,估计也明朗了。
“去吧,顺便查一查,暗羽殉主的消息,是从何而?来。”陆言蹊说着看了一眼安景行,若是暗羽真的是死于非命,那么暗羽殉主的消息来源便有问题,如果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便罢,若是有人故意送进来或误导的人就在墨羽之?中,那么……
安景行此时也觉得?心底一凉,对陆言蹊点了点头后,便向门外走去,想来是准备去找暗月重新调查一遍这些陈年旧事。
陆言蹊看着安景行的背影,没有阻止安景行的动?作,只不过在心中可?惜,看来茹烟还真是天生劳碌命,才找到的帮手,现在又被自己两句话给说没了。
不过陆言蹊对此可?一点也不愧疚,毕竟能者多?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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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蹊与安景行这几日收获匪浅,静王府此时却愁云密布:
“你说什么?”柳源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大夫,皱起了眉头,昨日之?前,殿下是在装病,怎么到了今儿个,大夫就说殿的确是病了?
“殿下许是劳累过度,此时的情况不太好,不过先生放心,并无性命之?忧。”赵大夫对柳源拱了拱手,眼前的这个男子在殿下心中地位颇高,因此也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府医能够得?罪地起的。
“殿下需要多?久才能康复?”听?到赵大夫的话后,柳源握了握手中的茶杯,好好的装病,现在却成了真病,唯一的好处只有在宫中与突厥那边来人的时候,不用再担心被戳穿。
若是不赵大夫一再保证没有性命之?忧,柳源都不能确定自己此刻是否还能保持镇定。
“这,”赵大夫有些犹豫,抬头看了一眼柳源不是很好的脸色,才接着向下说,“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
“啪——”听?到赵大夫的话,柳源一个用力,手中薄如蝉翼的茶杯竟然生生被他一个文弱书生给捏碎了。
三个月到半年!现在的形势每分每秒都非常珍贵,结果现在殿下竟然倒下了!
“有没有办法快一点?”柳源说着捏了捏额头,若真要半年,指不定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就算安景行不能成事,安景瑞也会成为?心腹大患,现在皇上对安景瑞,是愈发地重视了!
赵大夫看着柳源,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而?是真的快不了,他的医术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御医,但比起寻常人也高出了一大截,想着,赵大夫对柳源拱了拱手:“如若不然,只能请宫里的太医来为?殿下诊治一二了。”
“你先开药吧。”柳源将?手中的碎片丢到了一旁的盘子中,“明日我?便请太医。”
就算他不请,宫中也会派太医来,毕竟突厥还等着殿下给他们一个交代。
“是。”赵大夫说着,就走到了一旁,写着对症的药方,要说赵大夫也有些奇怪,前日他还来给静王把?过平安脉,脉象并没有任何异常,结果这才过去三天,竟然就真的病重了。
就在赵大夫心中犯着嘀咕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不少女声,听?到这个声音,柳源就止不住的头疼,猜也不用猜,就能知?道是殿下的那群侧室小妾又在作妖了。
果然,没一会儿,门外就走进了一个侍卫,面色有些为?难:“先生,余侧妃与孙侧妃闹着要见殿下,王庶妃和周庶妃也是这个意思。”
柳源闻言,揉了揉额头:“让她们进来吧。”
开始柳源不让她们见安承继,只不过是怕她们发现安承继装病的端倪,现在真的病了,柳源也不可?能留下来侍疾,还不如将?她们放进来。
那侍卫得?命后,便转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带了五六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进来,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脂粉气,柳源只觉得?有些呼吸不畅,抬眼便见到了眼前几位女子不善的目光。
殿下的几位妾室不喜欢自己,柳源清楚,故而?没一会儿便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既然几位娘娘来了,柳源便不再久留,不过殿下现在需要静养,还望娘娘们务必牢记。”
“你,”一个粉衣女子听?到柳源的话后正准备说什么,却立马被身旁的一个青衣女子压了下去:
“先生慢走,妾身就不送了,至于侍疾之?事,妾身自有主张。”青衣女子是余侧妃,现在在静王府的妾室中,地位最?高,就连同?级的孙侧妃也不能比肩,不仅是因为?她最?先进王府的大门,更因为?她更得?静王殿下宠爱。
“柳源告辞。”柳源说着对余侧妃拱了拱手,便向门外走去。
“先生留步,”而?刚刚被余侧妃打断的孙侧妃还是开了口,看着柳源停下来的背影,才说了一句,“虽然先生是男儿,但西元男风盛行,更有太.祖贵妃与太子妃先例在前,先生也要懂得?避嫌才好~”
孙侧妃此话才刚说完,便迎来了几声娇斥,但几位侧室即使是在说着孙侧妃的不该,可?语气之?间,分明是多?有赞同?,这一次,就连余侧妃都没有再发表意见,显然是同?意孙侧妃的观点的。
“是柳源思考不周,日后柳源定当注意!”柳源握了握拳头,从安承继的屋子里走了出去,自己三年前便跟着静王,彼时余侧妃都还没有进门,何时受过这种?屈辱?他满腹才华,又怎会以色待人?
是几位侧妃心中这样想,还是殿下也这样想?一时间,柳源心中心乱如麻,手中的拳头也越收越紧,就连掌心被指甲掐破了,都没有察觉。
作者有话要说:安景行:安承继那个蠢货,幕僚都快被他的那群女人给霍霍走了!
陆言蹊:他不一直很蠢吗?你才知道?
安景行:不过这件事也告诉咱们,古人诚不欺我!
陆言蹊:什么?
安景行:娶妻娶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