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云瑾瑜并不是固执的老头,知道现在陆言蹊和安景行的首要任务并不是陪在他身边尽孝,当即便挥了挥手:“快走快走,这?几天对着你这?张脸,外祖都?看腻了!”
陆言蹊听着云瑾瑜口不对心的话,也不生气,上前一步,握住了云瑾瑜的手:“以后言蹊还要天天来,外祖看腻了也不走!”
云瑾瑜嫌弃地?看了陆言蹊一眼,最?后摆了摆手:“以后再说吧!”
陆言蹊摇头失笑,站了起来,看着云家的其它几位舅舅和表哥,一一向?他们?告别?,虽然他们?在云家住的不久,但关系却非常深厚,大家年龄相当,三观一致,能力也旗鼓相当,自然很快就能打成一片。
“殿下,等以后我去京城找你下棋。”而云逸群却对安景行挥了挥手,许下了一个让安景行也头疼不已?的承诺。
听到这?话,安景行差点儿没有直接转身走人,这?段时间?,安景行可?以说是饱受荼毒,想着云逸群是言蹊的表哥,才勉强忍了下来。
陆言蹊见听到云逸群这?话脸色微变的安景行,低头闷笑,而后整了整神色,与云家人做了最?后一次告别?。
因为陆言蹊和安景行现在还处于“死亡”的状态,云家人也不能大张旗鼓相送,陆言蹊和安景行甚至不能从云家的正门大摇大摆地?离开,最?后云家人只能看着陆言蹊一行人从侧门离开,最?后渐行渐远。
“回去吧。”等过了好半晌,云瑾瑜才挥了挥手,想屋内走去。
即使?陆言蹊刚刚离开,但云家人却知道,云瑾瑜已?经有些想念陆言蹊了,当即,孙辈的几个人便凑到了云瑾瑜面前,一个个逗着趣儿。
云瑾瑜看着在自己面前逗自己开心的几个孙子?,心中的不舍,也被冲淡了不少。云家的小辈们?看到云瑾瑜展颜的模样,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外祖放不下心中的不舍。
而心有不舍的,也不仅仅是云瑾瑜:
“等以后,咱们?就将外祖接到京城。”安景行看走出云州老远之后,依旧有些闷闷不乐的陆言蹊,有些无奈,但也只能劝解开导。
好在陆言蹊也没有难过多久,没一会儿,便将外祖的事压在了心底,决定以后等事情结束了,再来看外祖,最?后陆言蹊扭头看着安景行:“你去忻州做什么?”
开始提议去忻州,是陆言蹊的主意,但是这?几天,陆言蹊发现了不对,自己当初就算不提议,恐怕安景行也会去一趟,但是安景行去忻州做什么?
“自然是有事找陆将军相商。”安景行看了陆言蹊一眼,笑着眯了眯眼睛,一副狐狸样。
陆言蹊听到这?话愣了愣,有事相商?景行和父亲?他们?瞒着自己做了什么?
不过转念,陆言蹊便想到了当初自己问安景行的时候,安景行说到了忻州便告诉自己所有的安排,想到这?里,陆言蹊眯了眯眼睛:
“到了忻州你要说不出个道道来,哼!”
安景行听着陆言蹊丝毫没有威慑力的“哼”,摇了摇头,他的小豹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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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安承继感受着屋内的寂静,低了低头,他刚刚就已?经按照柳源的嘱咐说了,将错误认了下来,也没忘记说是下面的人妄自揣测上意,是自己管教不周。
但等他说完之后,安睿便没有说什么,有些时候,不说话,往往比说话可?怕,就在安承继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便听到了安睿的声音:
“朕知道,朕最?近喜欢梅妃了一些,你就对梅妃心怀不满了,上次你威胁梅妃的事,朕便警告过你,朕看你根本?没有将朕放在眼里!”说着,安睿拍了拍桌子?,他最?生气的也莫过于此。
自己明令禁止的东西,安承继也敢来踩线,今日?能够抗旨不遵,明日?是不是能敢肖想他的皇位了?再加上刚刚进门之后,安睿便听到了下人回禀了这?三日?安承继的表现,除了今日?慌乱了一些,前几日?可?以说是有恃无恐,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梅妃……安承继则是握了握拳头,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又向?上爬了一截。不过此时安承继却没有太多的精力关注这?个,最?后安承继低下了头:“儿臣没有。”
“没有,”安睿听到安承继的声音后,冷哼了一声,“朕知道,你因为朕迟迟不立储的事心怀不满,但是朕不知道,你竟然会为了这?个对一个胎儿下手!”
安承继听到这?话,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过也不再说话。
“怎么?朕说错了吗?”安睿说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安承继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安承继。
“父皇明明说过,等大皇兄……便立我为储。”说到立储的事,安承继的确不能保持冷静,意难平,怎么能平?从小打大,整整十五年,十五年来,无论是母妃还是父皇,都?是这?样说的,结果临了临了,自己却什么也没得到,怎么能想得通?
如果仅仅是延后再给,那也就罢了,但父皇竟然想要立一个还在肚子?里的孩子?为储?
“你觉得你有资格做一个储君吗?”谁料安睿听到安承继的话,一点也不心虚,反而数落起了安承继的不是,“欺上瞒下,以下犯上,抗旨不遵,以权谋私……”
安睿张口,便数落了安承继数十条罪状,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愚不可?及!”
安承继听到安睿的这?话,抬起了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便听到了门外的通传:
“贵妃娘娘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安景行:别人都说我的太子妃深不可测。
陆言蹊:我是不是深不可测,你不是最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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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脸无辜.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