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气笑不得,她却已转进屋来,自顾着给他取大衣、围巾搭身上,忽然,他将手握住她,正着脸色说:“你赢了!”
叶萱一愣,复又浅笑开来,柔柔地说:“大少,我是您的小兵,您的小兵赢了,不等于是您赢了?”说完,转到他身后推轮椅,背过他,荡开个调皮的鬼脸:赢不是目的,赢的过程才是她的最喜欢。
……
‘绿茵’的粥道果然远近弛名,按说他们到的时候早已过了正晚餐时点,人却还是挺多,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叶萱见大少的眉头蹙着在,便担心地问:“是不是觉得吵了点?不行我们换到包房里去。”
“饿了点。”他仍旧板着脸不肯放松。
大飞与叶萱对视一笑,忙叫服务员端上三个小粥锅,大飞纯属陪吃,随便点了两样,倒是大少,平时酒店会所去得多,这种鸡毛小店鲜有吃到,点菜时不免有些踌躇,叶萱暗笑,应着他平日的喜好要了些金针菇、黑木耳、牛肉什么的,见她如此娴熟,大少忍不住发问:“你常来这?”
“来过几次。”
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和谁?这话大少差点问出口,想想,愣是又吞了回去。见叶萱自己吃得不多,却是不停为他夹菜烫,心里多了些感动:“你自己也吃呀!”
“不要紧,您吃好了就行。”见着他已然吃了小半锅,叶萱放了心,这才慢慢地盛着自己锅里的粥吃。
这边的牵挂放下,那头的事又涌了上来,她望望大少已然舒展开来的眉头,问道:“大少,赵依依晚些时再搬进镜苑行不行?”
他的粥匙顿在了小锅边,眉头复又结拢。
“怨我粗心,没想起来这事,可我以前租的房子早退了,现在重新找房估计得个几天时间,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嘛,您这块的活还是我做便是的。”
“嘿,那有什么关系,镜苑的空房多的是,随便给赵依依挪一间就是了,你住也住惯了,就不要搬了呗。”大飞说道,还是想得简单了些。
“不好,”叶萱赶紧出声否决,现在的自己又不是租不起房子,再说了,不用天天对着那一大家人行礼问安,不知道是件多惬意的事,为什么不搬呢?“陈氏的宅子,无名……,无缘无故杵在那里终是尴尬。”差点就顺嘴说成了“无名无份”,那玩笑就开大了,她红了脸。
“这些事你安排就是了。”大少淡淡的答,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还需要多说什么呢?
“牛肉刚放进去的呢,别吃!”见大少夹起片牛肉就往嘴里送,她急忙阻止,没看见吗,肉片上还现着鲜红?
“唉,你这一搬,晚上我们可就没有汤水喝了喽。”大飞遗憾地说。
叶萱微微笑道:“我就只会做些小玩艺,那个赵依依天生一美人胚子,秀色可餐,你们什么都不用吃了,天天看着人家就饱了的。”
大飞点点头:“确实挺漂亮,说营业部的人都挨个找籍口上楼来瞧的,叶萱,你今儿个算是把全行的男同胞都得罪光了。”
“我?”她吃惊地挑挑眉。
“你说什么不剪指甲就不用干了,害得赵美人泪撒大厅,可别说不是你说的。”
叶萱惶恐地看看大少,那人毫无反应地吃着粥。细究起来,也许,潜意识里她是想给她个下马威,真为那指甲吗?或是,因是二小姐安排过来的缘故,念及此,勉强压下去的不安又升了起来,她没接大飞的话,转向他说:“大少,这私助不是什么技术活,但心思一定要细,不如,重新招位年纪大点、有工作经验的,我来招,好不好?”
“嘿,你还真的不惧千夫指了!”大飞禁不住叫起来。
什么千夫指?那人扬起了头,大飞赶紧说:“我特地把今天的‘晚间新闻’告诉她了的,你猜怎么回答?”他学着叶萱淡淡然的样子,“不惧千夫所指,但求问心无愧!”
大少一震,好一句“不惧千夫所指,但求问心无愧”,她的心,真如此如雪般净、如水般纯吗?他望向那张盯着大飞含羞还怒的脸庞,多么希望能穿透入那个小小的脑袋里,看看还有什么,能撼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