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先生?”
国木田叹了气还是决定如实说了:“太宰与中原中也之间有些过节,而我们武装侦探社与港口黑手党之间也有许多矛盾。”
听他的意思,太宰治已经知道她找他的目的了?因为中原中也与港口黑手党的原因,所以故意躲着她,并且很有可能会不出来?
望月秋实想到中原中也的包容与体量,她说什么也要找到太宰治的,哪怕他的异能无效。
“我会找到他的。”望月秋实坚定道,而后又迟疑的望着这位金发男人,“那国木田先生你呢?会因为港口黑手党的原因,而放弃帮我找太宰先生吗?”
少女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国木田独立不由自主道:“不会,我想帮的一直是你,与港口黑手党无关。”
听到他的回答,望月秋实微微垂眸,露出浅浅的笑,看起来温柔腼腆:“谢谢你,国木田先生。”
国木田独步只觉得心跳得厉害,暗中捏紧了笔记本,不动声色的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望着人流道:“先去里面找找线索吧。”
“好。”
跟上国木田先生的脚步,望月秋实把目光投向墙壁上的画作,暗中猜测哪一幅是太宰治选择的线索。
灯光打在一幅幅画作上,望着那些作品,两人慢慢放缓了脚步。
周围的人小声的交谈着,与同伴诉说着自己的感悟。
望月秋实与国木田独步走过长长的画廊,一幅摄影作品引起了国木田的注意。
在异国的公园湖畔,深秋的天空是湛蓝的,梧桐的叶子已经变得枯黄,湖畔的木制长椅上坐着一位少女。她穿着暖色调的大衣,露出的小腿白皙笔直,她戴着红色的帽子,拿着一枝笔在素描本上勾画。
她的神情温柔,眼中好似有细碎的光芒在流淌。让人想停下脚步静静欣赏这一刻的美好。作品的名子是《秋》,作者佚名。
国木田把目光收回,看向身侧的少女。少女显然有惊讶,茫然又疑惑的轻轻蹙眉。
“你不知道吗?”国木田轻声问。
望月秋实摇摇头:“我没有映像,也许是哪位路过的摄影师吧。”
国木田又看了一眼,抬起脚步继续往前走。现在不是打听此事的时候,他们要尽快找到太宰治。
“是这里吧,那位画家的作品都放挂在这边。”
两位参观者从他们身边经过,拐入另一个展示区。
两人听后也跟了过去,这位画家喜欢画静物,书桌上的玻璃球,放在窗边的花束……
国木田抬手指向一幅画:“那里。”
望月秋实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唯一一幅景物画。
夜晚的游乐园,远处的灯光有些模糊,一位看不清脸的男子拿着一枝玫瑰,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游乐场里静静等待。
没人知道他在那等了多久,又在等待着谁,哪怕华灯初上,黑夜降临,他依然腰背挺直。
两人对视了一眼,转身往回走。
这幅画的名字是《等待》,是不是说明,这是最后一个地点?
两人出了美术馆,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往游乐园赶去。
“太宰先生应该不会再跑了吧?”
国木田独步摇了摇头,皱着眉道:“就算不离开游乐园,也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
“只要他不跑,今天总会找到他的。”望月秋实在心里松了口气,只要能在今天找到他就行,哪怕「人间失格」无法消除她的能力,她也能尽快赶回去陪中原中也。
等到了游乐园,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这个时候,已经有游客出去了,两人买了票,走进了冷清下来的游乐园。
两只玩偶熊守在进出口派发着传单,他们刚进去,一只玩偶熊递给了国木田一张传单,还拉了拉自己的大口袋,里装着给游客的糖果。国木田从大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望月秋实也收到了一只气球。
国木田把棒棒糖递给了望月秋实,自已拿着传单研究。
望月秋实凑过去看,上面印的是游乐园近期新开的项目宣传,和一些活动。今天的活动时间他们已经错过了,他们决定去新设施那看看。
她的活偶已经进入这里了,正在搜寻太宰治的身影。只要太宰治没有离开,天黑前绝对能找到。
两人快步按照地图的指示走去,虽然已经过下午四点,但排队的人还挺多。
国木田独步绕着外围看了一圈,摇了摇头:“不在这里,走吧,去下一个。”
她最后看了一眼排队的人群,叹了口气。回过头时,见国木田先生正停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
见她转头,国木田先生也回过头去,迈开腿往前走去。
加快脚步跟上,望着他高大的身影,沉稳的气质,望月秋实突然道:“国木田先生。”
“什么?”国木田独步垂下视线轻声问。
“我可以以你的原形,做一只人偶吗?就当做……今天的谢礼。”
以国木田独步的性格,本来应该拒绝收礼物的,可对上她的目光,他没能拒绝:“好。”
望月秋实露出笑容,今天麻烦他太多了。能收下她微薄的谢礼,她很高兴。
他们又去把剩下的两个项目看了一遍,居然还是没找到太宰治的人影。
最后,国木田带着她往极限的游乐设施那找,过山车,大摆锤等。
直到游乐园的人越来越少,天色晕暗,彩色的灯光亮起,都一无所获。
“累吗?”国木田问她。
望月秋实摇摇头,望着旋转木马闪烁的灯光轻声道:“谢谢你,国木田先生。”她眼中的灯火璀璨,“我要去港口黑手党见中原先生了。”
“……抱歉。”国木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是为了玩失踪的太宰治,还是没能帮她找到太宰治的自己。
“国木田先生……你们真是太温柔了,这件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中原先生也不有这样的遭遇,但他却没有怪我。你也是,你为了帮我,压下了很多工作吧?白白陪跑了一天,却还要向我道歉。该说抱歉的其实是我。”
国木田独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