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话音刚落,其他天兵也都满脸不可置信、匪夷所思的表情。
天将本人更是震惊,淮瑾仙君成名极早,从好几?百年前他们这些?守天门的士兵们就听说过淮瑾仙君的名号了,知道他是上古剑君门下弟子,才几?百岁剑术就已极其出挑,没过几?年更是成为了“万岁之下第一人”,出神入化的剑术现今仙人无人能及。
若不是亲眼见过太子,而刚刚淮瑾仙君的五官轮廓和?多年未归的太子近乎一致,天将怎么也不会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一旁的天兵更是不信地道:“头儿,你确定吗?!太子?你当真见过太子?!”
天将起先还有所迟疑,但现在越想,太子的长相在脑海中越是清晰,让他完全笃定下来,不容置疑地道:“绝对是他!我不会认错的!”
而且淮瑾仙君今年一千多岁,正好和?那位少年外出游历的太子年岁一致,在太子离开九重天之前,上古仙君的确也一反常态地带着弟子来过九重天好几?次……
真是越想便觉得线索越多,天将甚至开始觉得这么多显而易见的线索,为什么之前从未觉得不对过!
不过……
天将忽然恍惚了一下。
他还记得当年那一眼看到的那个少年的神情。
那个天庭太子,年少时就像一个完美无缺的玉娃娃,精雕细琢,皎然无缺,浑身上下透着与生俱来的淡漠气质,宛如不欲让人亲近的玉石。
可是刚刚的那位淮瑾仙君,纵然相貌气质都和当年的太子一般无二?,俨然就是对方长大的样子,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和?过去多少发生了些?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抱了两只小狐狸的关系,天将觉得他好像比过去平易近人了许多,身上有了点淡雅的人烟气息和与其他人一般生动的鲜活色,看上去温和?了许多。
不知这些?年来,太子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天将看着淮瑾仙君往天宫方向去的仙车,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微有些?惆怅。
……
这个时候,在淮瑾仙君的仙车中,璎璎正在感兴趣想要去扑爹爹手上的玉牌。
璎璎以前还没有见过仙牌,正是对什么东西都感到新鲜的年纪,看到什么都想玩一玩,因此从爹爹将玉牌拿出来递给天将,她就已经盯上了,一等连瑾将牌子收回来,璎璎伸出小爪子兴高采烈地想要将玉牌拿来看看。
“嗷呜!那是什么?爹爹,给我看看嗷!”
连瑾的玉牌吊着红绳、坠着穗子,璎璎从娘亲尾巴里站起身子,努力拨弄地想要拿玉牌。
连瑾见女儿想要,拿着玉牌逗了她两下,便将仙牌递到她手里?。
璎璎一见仙牌靠近自己,便赶忙探出两只小爪子将玉牌接住,然后“嗷!”地一声高高兴兴地将牌子搂进怀里?,新奇地瞧来瞧去。
璎璎跳来跳去想要牌子的时候动作有点大,不小心碰到了瑶兮,将一直窝在师父胸口呼呼睡觉的瑶兮蹬醒了。
“呜?”
瑶兮被璎璎动醒的时候,脑袋还昏昏沉沉的,耳朵也塌着没立起来。
她先习惯性地将璎璎搂到尾巴里用力舔了一口,这才迷迷糊糊地开始看四周是什么情况,然后瞧见未关的窗户外流云如水,远景隐约能瞧见无尽的天空比浩瀚的云海分成数重,而最高一重天上隐隐约约有一座汉白玉雕铸似的仙宫在浮云中若隐若现,雕栏玉砌,宏伟庄重。
“嗷呜!!”
瑶兮顿时整只狐狸清醒了过来,九条尾巴一口气全都竖起来了!
她惊得在师父怀里?猛跳了一下!若不是师父抱得快,瑶兮只怕已经从他胸口一慌就滚出去了。
瑶兮一瞬间就意识到他们目前行到了哪里,大惊失色,道?:“我们已经到九重天了?!”
连瑾说:“是。”
瑶兮顿时慌张了起来,欲哭无泪,迁怒地气得直挠他胸口道:“嗷!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都不叫我嗷!”
瑶兮记得今日是要见到师父的爹娘的,她从好几天以前就开始担心了,可是这两日都在忙着整理仙居里?的东西、收拾行装,瑶兮今天早上来不及弄得太仔细了,她本来是打算先趴在师父怀里?睡一会儿,等快到九重天再提前开始梳妆打扮的,可是没想到才一觉醒来,都快到天宫门口了!
连瑾看着瑶兮埋怨地拼命挠他,反正被小狐狸这样挠挠又?不疼,他反倒不经意地弯了弯嘴角,温柔地说:“你昨日和今日都足够累了,我看你睡得这么安稳,怎么舍得叫你起来。”
“可是现在我来不及重新梳妆啦!早上头发都是随便梳的嗷!现在肯定都散光了!”
瑶兮使劲挠师父的衣襟,将他的衣服挠得皱巴巴的,最后才委屈又?自暴自弃地“嘤”了一声,从师父怀里?跳下来,匆忙变成人身,开始急急忙忙地梳理头发。
连瑾从旁边半抱住她,手轻轻将她脸颊边的头发拨到耳后,轻轻说道:“我觉得你现在这般样子就足够好了。”
“这怎么行!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呀!”
瑶兮说着说着更难过了,很努力地快速梳着头发、打理妆容,还不忘打师父两下,然后继续整理自己。其实她本来怕衣服皱了,也是想中途再换的,没想到现在肯定来不及了,更是惊慌。
璎璎在旁边无忧无虑地抱着玉牌玩,见娘亲这么忧烦,还担心娘亲是不是身体不好,跑过去安慰地蹭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