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走开,于是他不接近,他只是看着,带着羡慕又冷漠的眼神。
他丧失了相信,却又没有丧失渴望。他不相信永远,却又渴望永远,多么可笑。
他一只手撑住床想起身,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从眼眶中出现的液体,正一点点的顺着面庞流下,渗进床单。喉咙发出的声音愈发明显,全郗捂住嘴压抑却剧烈的咳嗽起来。那透明的水珠越来越多,有些甚至滴到他的手上。他又只好捂住眼睛那里,最后,却哑声哭了出来,从儿时以后就再也没有哭过的人,此时却像个孩子似的哭着。
被单从他身上滑落,他捂着眼睛哑声哭着,不敢去看自己眼泪滴在白色床单上晕开的水印。
不敢,不敢。太难看,这样自己太难看。
为什么在这里,好疼,疼的就像快要死掉了,可是我还活着,我还要继续活着,我应该像以前一样继续活着,可是我为什么要,为什么要。
为什么。
好像要把从儿时开始就积蓄的委屈眼泪和负面情绪都通过这一次发泄够一样,根本无法压制的委屈。
灰暗的光线里那个轻微颤抖的身影,显得无比单薄,脆弱的不堪一击。
背对着门口的全郗并没有看到门口微弱的灯光,轻轻推开门的金心死死的揪成一团,他看着和自己同样红了眼眶的jay和梅杰斯,都一样沉默着。
而那个救了全郗的女人,强势的她眼泪早已如泉涌,她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包,努力在让自己平静。
一切,一切让他难过的人,一切,一切让他难过的事都想要让他们通通消失,这样,那个人,就不会这样绝望的哭着。
他不是应该哭的人。
他那样的人,明明该是被人高高的捧起,远离一切伤痛。可他却染尽了这所有的痛苦,狼狈不堪,把自己最后一点柔软也交付了出去。也,失去了笑起来的权利。
他连哭着,都像个刚学会哭的孩子,生疏而害怕。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全郗。
没有人想过会见到这样得全郗。
也更没有人,想见到这样的全郗。
女人转身走了,她怕她再不走,就会崩溃在那里,心里的某个想法却越发坚定起来。
如果这世界有什么可以完全让你感觉到属于你,即使再远的距离都不会分离,那么,我愿意创造给你。
全郗。
我只愿请你,安康一世,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