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封凌听过了自己的八卦,那头最早开始传八卦的骆康也不算太好受。
他被拧着耳朵哎哟哟叫唤着:“娘子,大人,行行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骆康的妻子罗氏冷笑:“错了?你错在哪儿了?我看你是真的飘。人家情投意合是一码事,男未婚女未嫁的,转头外头传成这样,你让傅府怎么做?”
骆康双手护自己耳朵,被疼得龇牙咧嘴:“那就成婚呗,成婚怎么了?”
罗氏为人母的,哪能不知道肯定要成婚:“是要成婚啊。可心里头憋气,气得慌。人家好好护着的姑娘被外头传来传去的,能乐意?回头一查,哟,是骆康骆大人传的话。”
骆康觉得不至于,可他又不敢再忤逆自己妻子:“悠着点,您悠着点。我就这么两只耳朵,哎哟……”
罗氏放开了骆康,手指在他脑门上一戳一戳:“你爹天天叫你低调一点,低调一点。守规矩守规矩。别人能犯错,你不能犯错。别人不守礼制,你得守礼制。你半点辫子都不能给人留!”
骆康揉了揉自己耳朵,见罗氏这般气愤,小声说了一句:“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你是忘了我们两家怎么举家从江南北上了?还是忘了沈家一家绝户?”罗氏收起了手指,语气又变得平和了些,“最重要的是,你得想着我和孩子的命,全系在你手上。”
骆康能扛得住自己妻子母老虎的姿态,可扛不住自己妻子忽然软下来的姿态。
他禁不住拉了两下自己妻子袖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下回绝不乱嚼口舌。封大人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傅小姐又看着确实是喜欢他的。这回不至于。”
罗氏哼了一声,去拿擀面杖:“我去做点面皮子。你这些天要见谁给我一个个想好了。都考上官的人了,也没个官大人样子,不着调。”
讲话确实不着调的骆康凑上去:“我想吃面。”
罗氏挥着擀面杖,声音忍不住又大起来:“有本事你自己拉面!”
骆康一脸讨好:“没本事没本事。您老做的面条最好吃,那是京城第一面,绝对没有二话的。封状元都吃不到您出手做的面条。傅小姐肯定不会下厨啊。有您在,我日子过得比封状元还舒坦。”
罗氏停住脚,手持擀面杖斜眼看骆康:“傅小姐听说会用花做画。”
骆康也听说过:“是。”
罗氏觉得骆康简直了。家里做的酒楼生意吧,也不怎么上心。考科举吧,还要她按着头学。明明本事有,却偏生随遇而安一般不着调。她当年怎么就一时瞎了眼,嫁到了骆家?
她拿着擀面杖指着骆康:“你家那酒楼让傅小姐来布置布置。钱不是问题,懂不懂?傅小姐布置的楼,老百姓好奇不好奇?状元郎会不会来?就算状元郎不来,你酒楼多了新意,到底是利大于弊。”
骆康恍然:“娘子聪明。”
现在全京城都想和傅辛夷和封凌套近乎,没谁能免俗。但想要套近乎,总归要有法子才行。
骆康琢磨了一下:“那娘子不如明个和我一道去拜访一下傅家?大户人家是不是要送拜帖?我们会不会在门口就被拒了?”
能想到从傅辛夷这儿下手的人肯定很多,傅府或许拜帖最近能收到一沓。
罗氏想了想:“明天先走一遭。多去几趟送拜帖,总会让傅小姐知道我们想要请她布置酒楼的。”
去一趟代表着有机会,不去就代表着一点机会都没有。
骆康想想觉得很有道理:“成,明天一早就去。”
所有人都将自己的行程设想得非常好。
然而当新一天的太阳升起,傅府守门人打着哈欠推开门,就僵在了门口,茫然看向门外,不知道今个是什么大日子。
门口站了三批人。
一是十二皇妃。她穿着简单坐在马车上,脸上带着浅淡的笑:“难得出一趟门,忘了先送拜帖,没想到今天赶了个不巧,还碰上人一块儿赶早拜访。”
二是骆康和妻子罗氏。两人笑盈盈行礼:“见过殿下。”
三是封凌带着自己父亲以及临时请来的媒人。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个状况,一样朝着十二皇妃行礼:“见过殿下。”
十二皇妃朝着守门人说着:“劳烦通禀。我与傅小姐说两句话就回了。”
守门人忙应下:“是。”
在屋内并不知情的傅辛夷,这会儿才从被窝里爬起来梳洗:今天要怎么将玫瑰花送给封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