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霍木也远点儿。”叶续的唇轻触着沈西净的耳朵，落下了一连串若有似无的吻。
叶续留下沈西净瘫在沙发上愣神，自己去了卫生间洗澡。
沈西净第二天见到霍木的时候，只是简单地打了招呼，但是霍木一休息就跑到他身边。
又是道歉，又是送饮料，把沈西净堵得根本拒绝不了。
“小西，之前的事儿是哥考虑不周，这咖啡哥请了，等你杀青了再专门请你吃饭。”霍木拍拍他的肩。
“谢谢哥。”沈西净接过咖啡想放到一边，但是霍木满脸期待地站在他面前，他不太好意思，用余光瞥了一眼周围，其他人也收到了霍木送的咖啡。
害，那就喝吧。他应该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动手脚。
沈西净喝了一口，霍木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但是接下来的拍摄，沈西净却觉得头晕又乏力，就算记着叶续的叮嘱，这会儿也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导演三番五次地喊停，搭戏的其他演员被他这不稳定的状态搞得也心烦。
“小西，你今天怎么了？”导演之前对他一直很好，这会儿话里还是带上了不满意。
“没事儿，我就是头突然有点儿晕。”沈西净摆摆手。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戏，沈西净嘴唇都白了，看见叶续的时候，差点儿没直接跪下。
叶续本来不打算下车，但是远远地看着沈西净，觉得他走路的样子十分古怪，晃荡的仿佛风里的芦苇。
极不情愿地走到了沈西净面前，沈西净却一头栽进了叶续怀里。
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是叶续家的客房。
“你闭嘴，敢说话我打断你的腿。”叶续把水杯递到他嘴边。
“发生了什么，我都了解清楚了。”
沈西净动了动嘴，叶续示意他说。
“你像我爸。”
叶续：“......您的脑回路真的很梦幻。”
“动不动就要打断腿。”
沈西净没问这件事儿该怎么处理，因为他觉得这么一说，很像自己在寻求叶续的帮助，让他
去帮自己出气。
至于袁导那里，沈西净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叶续都说这个老男人是人人喊打了，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出路被堵。
可是再去上班的时候，其他演员对他的态度明显变的很极端。
一部分人见到他直接翻白眼，还在背后偷摸着说坏话议论；另一部分一有机会就献殷勤，恨不得把他捧得和皇上一样。
可是，后者毕竟是很少一部分。那些想要和叶续攀上关系的，还都是最底层的年轻人。
大部分演员，还是因为昨天自己无休止的“cut”以及和霍木袁导的矛盾，开始渐渐疏远边缘化沈西净。
袁导的名声就算再臭，也能给他们一碗演员的饭吃。可是叶续有什么？他顶多只能保沈西净不去喝西北风。
本来就不太爱在片场说话，更爱脑补的沈西净，后来话越来越少。
甚至回到叶续家，也不怎么说话，搞得叶续还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有一天晚上，叶续到厨房喝水的时候，看见飘若鬼影的沈西净，没把他呛死。
“你是没睡着吗？”叶续看他不像是刚醒的样子，眼神是呆滞不是模糊。
沈西净点点头。
“我还没问你怎么了，你这黑眼圈和眼袋都要掉到锁骨上了，你打算把他们养熟吃了？”叶续推着他回到客房。
“有事儿？”叶续问。
“你是不是每天都失眠？”沈西净反问。
叶续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我翻柜子的时候看见褪黑素了，而且我这几天出来的时候，你屋里的灯一直亮着。”
“我这不是一两天的病，你怎么突然这样了？”叶续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我感觉你这
都有点儿神经衰弱了。”
“没事儿，就是不想睡。”
他说不想睡，而不是睡不着。
可是叶续恰恰相反，他实在是太想睡个好觉了，但是一闭眼，就感觉有人趴在窗外看着他。
那个人的脸贴在玻璃上，被玻璃挡住，也被玻璃扭曲。他整夜整夜地盯着叶续，后来不止一个人，是三个不同的人轮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