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山看着她，非常直接地发问，“为什么要这样？”
“啊？”尤娜这懵圈状态不是装的，是真懵了。
秦晚山伸手擦掉她的眼泪，那晶莹的泪珠被她的指尖碾破。
“你不喜欢褚菀？”秦晚山问。
......。
她看出来了？
她看出来了吗？
尤娜有点尴尬，笑了笑，以缓和气氛。
“她是秦师姐的妹妹，我怎么会讨厌她。”
这倒是真心话。
尤娜对褚菀这个人没有丝毫看法，只是嫉妒，全是嫉妒。
从出生开始就能陪在秦晚山身边的人，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就能够得到秦晚山的关心的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向秦晚山表达自己想法的人。
真好啊。
她尤娜·爱丽丝，明明是他人眼里生来就拥有一切的女孩，却会为了妹妹这个身份而对别人生出嫉妒来。
爱，你很讨厌。
秦晚山叹了口气，“她被母亲娇惯，脾气不好，若是有让你不舒服的地方，不用顾及我，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秦师姐——”尤娜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晚山给她把牛排切好，她拿着刀柄的手十分修长，在阳光下会发光似的，她捏着刀，像是掌控一切的国王。
秦晚山很冷静。
“我听人说她跟你打了个赌，赌谁军训分数第一，谁就当我的室友？”
尤娜解释道，“不不不，没有的！我拒绝了！秦师姐——”尤娜的心悬在了嗓子眼，她有一个不好的猜测。秦晚山现在对她这么好，是不是为了把她赶出来而内疚了。也对啊，亲妹妹怎么可能输给一个陌生人。这下尤娜是真的想哭了。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低着头，伸手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秦师姐，不用你赶我的。如果你想和她一起住的话，我明天，不，我今天晚上就可以搬走的。”她仰头，冲着秦晚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真的！你不用为难的。”
秦晚山在家里一定不受宠吧。
受宠长大的小孩，应该是褚菀那样的才对。
尤娜心里酸酸的，又想哭了。
人的心怎么能是偏的呢！她也想让秦晚山有妈妈的爱呀。
秦晚山显然没想到尤娜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愣了愣，哭笑不得，扯了张纸巾给尤娜擤鼻涕。尤娜手忙脚乱地接住，噗噗两声把鼻涕擤了出来，秦晚山又递过来一张纸。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递纸，眼角带着笑意，语气无奈，“眼泪擦擦。”
尤娜呆呆地看着这样的秦晚山。
她第一次看她露出明显的笑意来。
她顾不得接纸巾，喃喃说，“秦师姐，有人跟你说过吗？”
“嗯？”
“你长得真好看。”尤娜说。
说完她就害羞了，拽过秦晚山手上的纸巾，别过身子去擦眼泪，也因此错过了秦晚山怔愣之后，嘴角的温柔笑意，如春风过境，初雪消融。
可爱。
秦晚山想。
笨蛋小学妹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