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媪嗤笑:“你那是痴心妄想,便是你有了太子的子嗣,也轮不到你来养,最好不要动念头。”
这真是见缝插针,不遗余力地警告她呢。
在郑媪粗鲁扯她袖子前,姚缨主动撩开了给她看,让她安安心,也让那位安心。
郑媪安心的同时,又纳闷了。
这姑娘生得这般姿容,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没道理太子日日对着,不动念头啊。
“你是不是用过那药了?”
那药是皇后吩咐她给姚缨送来的,效果如何,郑媪也不可能在这宫里找人试,到头来还得问姚缨。
姚缨眨眼,面上泛起一抹红晕:“用过一回。”
郑媪追问何时。
姚缨报了个日子,郑媪记下了,没再多问,又提到另外一桩。
“这几日,你想办法多接近太子,探探他的口风,八皇子搞不好就是他的幺弟了,放到哪个宫里养,可得慎重,一出生就没了娘,可怜哦。”
也就私底下,郑媪敢这么说,若是太子到了跟前,抖得筛糠似的,能把话说利索就不错了。
姚缨本就是个天真无邪的二八少女,问得也直:“小皇子不能抱给长姐养吗?长姐那里,才最安全。”
她们说不出来的话,她帮她们说了。
郑媪瞅姚缨的神色都变了,这姑娘瞧着机灵,有时又不开窍,还犯点蠢。
皇后想要,也不是这个时候能说出来的,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力。
“让你探探太子的意思,你探就是了,皇后那边自有定夺,你别管。”
这是既要用她,又防着她,也就真的傻子才会接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可惜姚缨不够傻,做不来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过了两日,太子终于纡尊降贵来到后院,一身绛紫直裰,极其挑人,也只有太子这般面如冠玉的长相,才能相得益彰,衬得整个人越发出彩。
便是不做太子了,只当普通闲王,也能引得京中贵女趋之若鹜,魂不守舍。
这衣服挑人,更挑服侍的人,领口往下的盘扣扣得紧,那扣眼打得精致,解起来也费劲。
姚缨从未碰过这种,太子急不急,她不知道,也不敢抬眼看,自己倒是真的有点急了,恨不能拿剪子一刀剪开了算。
周祐垂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子发顶,她贴他很近,两手在他领子上弄了很久,也没弄出个名堂。
等她解了这衣,天都要亮了。
冷了几日,让她长点记性,她倒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须臾,周祐听到胸口处传来一声轻叹,女子试探着问:“要不让小高公公,或者容姑姑进来伺候?”
玲珑是不行的,一见周祐就抖。
然而太子殿下的回答,戳人心窝的直。
“连件衣裳都不会解,要你何用。”
姚缨:......
她生来也是被人伺候的主,要你来说三道四。
周祐握了握小姑娘纤细的手腕,将她稍微拉离胸口,也不唤人进来,自己两指动了动,几下就解开了,露出里头柔滑的白绸中衣。
姚缨接过外衣,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似乎又变得羞涩起来,往门口喊了一嗓子。
太子殿下要沐浴了,热水备好了没。
周祐没那么穷奢极欲,大多时候用的是浴桶,一个月也就去浴池那边泡个两三次,想想心事解解乏。
等到周祐从浴房出来,回到寝室,室内的烛火已经熄灭,只留一盏四角小灯挂在床外围架子上,晕黄的光线不那么亮,但在这深寂的夜里,别有一番情趣。
尤其是那光照在床榻之上。
女子背对着他,身上披着轻选的薄衫,一边白纱滑了下来,半截肩膀露在外面,桃红兜衣若隐若现,引人窥伺,又想要扑过去,狠狠撕开,揉捏。
周祐身体绷紧,喉头也有点渴。
冷了几日,倒是有点效果,知道急了,想要笼络他了。
幸,与不幸,一念之间。
太子爷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这女子生得太美,就是罪,看看他父皇的后宫,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生了儿子的争斗不休,生不出儿子的,处心积虑要抢别人的儿子,一个个都是披着美人皮囊的蛇蝎,位分越高,越毒。
他若真宠了她,狐狸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宠,就是祸。
周祐有着非同常人的意志力,但也阻挡他迈向床边的步伐。
这个数次进入他梦中,扰他清静的祸害,留,还是不留。
待走至床头,女子嘤咛一声,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那要遮不遮的两峰一沟,灼红了太子殿下的眼,身体的某处在叫嚣。
克制不住地,他的手覆了上去,正要有所动作。
“妈妈,阿稚想吃桂花糕了!”
女子似乎睡过去了,梦中呓语,还在想着吃食。
周祐的手僵在了那里,如火般滚烫,才要拿开,就被柔软的小手捉住。
睡梦中的女子凑过来,闻一闻,眼睛始终闭着,唇边泛着甜甜的笑:“真香。”
说完,一口咬了上去。
他的手---
那种咬,仿佛小奶猫用着还没长齐的牙齿在蹭在刮,伤不到人,反而是那种痒痒的感觉,更抓人。
周祐弯下了腰,目不转睛盯着女子,良久,他低下了头,在她脸上狠咬了一口。
她若醒了,他就......
可惜,这么咬,她都没睁眼的意思。
周祐看了一会,直起了身,拉上被子掩住那乍泄的春光,又到桌边饮了一会茶水,平复情绪,方才披上外衣起身出了屋。
外间由玲珑和另一个□□花的宫婢在守,见到太子爷出来,具是一惊,忙起身,正要出声,被太子打断。
“照顾好她。”
周祐径直走了出去,看也没看两人一眼。
玲珑拍着胸脯直呼吓死了。
太子爷俊是俊,可这气势实在慑人,真不知道姑娘是如何跟他相处的,居然都不带怕的。
不带怕的姚缨在男人走后缓缓睁开了双眼,一言不发地望着帐顶,轻轻吁了一口长气。
好险,差点就绷不住了。
随即,她抬手抚过脸颊,暗骂,这混蛋属狗吗,见人就咬。
周祐一走,书斋就成了唐烃的地盘,尤其后头那片竹林,到了夜里,凉风飕飕,他一人独酌,最是逍遥自在。
谁料太子表哥有软玉温香不睡,去而复返,还抢了他手里的酒壶,自个儿喝得痛快。
唐烃好一阵才回过神:“表哥,你这就不厚道了,不守着美人,跑这来跟我抢酒喝。”
周祐兀自想着多出来的心事,懒得搭理。
唐烃那张完好的半边脸凑过来:“表哥这是在烦外事,还是内事,不妨与我说说,说不定就有主意了。”
周祐把着酒壶,依旧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