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平常刷好感的行动终于有结果了?
她心思转了两圈,才说道:“外面很热闹,有很多种族,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
雪花飒飒的落下,天地间苍茫一片,在死寂的山崖下,清脆活力的少年声传的很远,犹如最温柔又最锋利的利器,击穿了他的铠甲,刺穿了他的心脏。
天为床,雪为被,少年和男人。
一个正襟危坐,一个仰躺在雪地上。
一个侃侃而谈,一个直视前方,视线不知落在何处,却眼含温和。
分外安好。
夏暖阳说了半天,直说的自己口干舌燥才停下。烬天低头看了她一眼,嗓音冰凉却不刺骨,犹如在冰凉的夏天喝上一杯冰可乐,舒爽畅快。
“赶紧去练习。”
夏暖阳撇了撇嘴,刚才还把她当做免费的说书人,现在用完就立马丢。
冷血!无情!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气氛太好,给了她莫名的勇气,她躺在雪地上撒起泼来。
“不要——”她拉长了音调,嗓音如同软乎乎的棉花糖,又柔又软,又甜。
“我刚才说累了,我要再休息会儿才能起来,嗯,二十分钟,不,要三十分钟。”
一边扯着嗓子耍赖,一边在雪地上撒欢似的滚来滚去。
心碎的雪花沾染上她的身上,发上,仿佛给她罩上雪花编织的纱衣,偶尔脸上沾上几瓣雪,也被她狡黠的笑容融化,化成水,滴进他的心里。
她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自己不在乎,旁边的人却看不下去了。
正当她跟个求抚摸的猫似的露出雪白的肚皮翻来翻去时,突然听到衣服抖动的声音,然后眼前一黑,视线全都被遮挡住了。
夏暖阳刚费劲的把头上蒙的布料扒下,来没来得及惊讶为什么烬天的披风会在她身上,就听到他独特的如冰雪碰撞的声音响起。
“既然要休息就好好休息。”不要动来动去,动的他心痒。
夏暖阳眨巴眨巴眼睛,机智的领会到了这个npc对她的容忍度意外的高,眼神一转,坏心思止不住的一股股往外冒。
别人给个凳子都能上天的小恶魔夏暖阳,抱着披风滚到了烬天的身边,探起脑袋,与他距离近到一低头就能枕在他的腿上。
烬天睫毛轻颤,喉结微动,视线偏向别处,偏偏身边的小恶魔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把他逼到了何等地步,粉唇一张一合又说出扰他心神的话。
“烬天老师,我有点感动,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
烬天深呼了一口气,手臂一出,小恶魔彻底老实了。
“老实点。”
夏暖阳被他按在雪地上,又被他用披风一盖,犹如被按住壳的乌龟,只能四肢乱噗哒,却动不了一分一毫。
挣扎了一会儿,她自己放弃了,也不折腾了,老老实实当个乖宝宝睡觉觉……
不可能的,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夏暖阳撇撇了嘴,既然知道了他的容忍度这么高,不搞事都对不起自己辛辛苦苦刷任务。
再说,有几人能像她这样能作弄高高在上的npc,可不是要一次性调戏够。
行,她不动,她说还不行吗。
她双手垫在脑后,仰躺在雪地上,身上盖着披风,大腿翘到二腿上,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她清了清嗓子,“烬天你对我这么好,我心中有愧啊。”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
烬天眼角斜了她一眼,不说话。
“所以,我决定为你高歌一曲,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你要好好听哦。”
不等烬天说话,她张嘴就开始唱。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一首儿歌,她也不嫌丢脸,唱的颇为真情实意。
歌声伴着雪花飘落的声音越飘越远,渐渐盈满了整个山崖,欢快的语调如同一股暖流,所到之处冰雪也好似融化。
白雪还在下,却再也冰冻不了这一片小小的地方。
烬天狠狠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神中恢复了平静,却留耳根发红。
夏暖阳唱完了,还非常不要脸的问唱的怎么样。
烬天没有说话,夏暖阳耸耸肩,过够调戏的瘾后,她也终于老实了,也不追问,刚想爬起来继续练习,却被他的两个字钉在当地,转头看去,金眸如岩浆将她熔化。
“好听。”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他的银发和她的黑发,银与黑相互交织,直到再也分不开。
…
又带了郑显刷了一会儿经验,陈默看时间差不多,不理会郑显的哀求,冷酷无情的起身去柜台办理手续。
这次接待他的是另一个女生,不是她,他习惯性的向她的位子上一瞧,明显是在玩游戏。
他收回视线刚要走人,就听到一轻哼声。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陈默:“……”
幼稚,难听。
“啧”
【他想他已经万劫不复了
——光明录·烬天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