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拦他，只要他想，活人看不到他。
这里虽说是一个商广，但到底是城郊，除了靠周围居民流量发展起来的外卖和部分批发市场还算景气，其余的基本上没什么前景。
所以房租极低，成了租不起工业园区的落魄小公司的落户地。
那座写字楼就是首选，只不过它六层的广视角落地窗在这建筑紧密，底层劳动力聚集区里，显得不伦不类。
李烬走过去方向正对着侧门，写字楼一层竟然租给了几家餐馆，后厨的垃圾桶不知道被谁推翻，食物残渣混着不明液体倒了一地，散发着阵阵恶臭。
李烬不想靠近，他打算多走几步从正门进去。
可正当他要扭身时，腋下不知不觉伸过来一双手，对方把他一架，就把人越过了那些污秽，放在了干净的地面上。
突然腾空的李烬：“……”
能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背后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李烬连句谢谢都没说，直接提步就往楼上走。
姜回长腿一迈，悄声道：“等等我——”
李烬的脚步顿在了六楼，这里已经被厉魂的气息席卷，残留了大量的黑气。而落地窗那里的景象，实在是……
姜回姗姗来迟，看到房间内的场景并没有惊讶，而是伸手在李烬的后背推了一把，说：“走啊。”
这一层应该都是被那个动画公司盘下来了，空间也被合理地规划利用起来，虽说装修看起来廉价了点，但好在整齐。
李烬越过这些琐碎，直接朝落地窗那边走去，这里已经被圈成了案发现场，堆满了取证人员。
靠近的景象更为骇人。
太阳已经升起，可透进来的光并没打满地上的白瓷砖，因为有一个人，挂在了玻璃上。
不，是被钉在了落地窗上。
他年龄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浑身上下已经被剥光，横生的肥肉就这样曝露，没有一件遮挡物。手腕和脚腕上都被两指粗的铁钉穿透，创口光滑，玻璃上没有一丝裂痕，更没有成片的血迹，可见这些钉子都是在一瞬间同时掼入。
落地窗大概有三米的样子，而他，正好呈一个“大”字型，处在了正中央。这足够让下面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整个尸体干干净净，可视线往下移，他的生.殖.器却被砸的血肉模糊。之所以说是砸，是因为还有一些皮肉相连。
钝器在一时半会划不断人类的皮肤。
血肉还没凝固，粘稠的混合物一滴滴滴在了地上。
姜回站在李烬身后，他看到了人类警察把这定义为一场寻仇凶杀，好奇道：“宝贝，他们真的能解决了这些问题吗？”
这当然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李烬此时全神贯注，他的眼神在铁钉上渗出的黑雾和被害人死前定格的骤缩的瞳孔间游走。
他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是从刚才的桌子上顺来的，他在几个人类的反胃声中冷静道：“他死前，在惊讶。”
手指一转，照片上赫然出现一张女孩的脸。
李烬想起了昨晚她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