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奴缓了缓怒火,柔声问:“龙公子,你怎样才肯放过奴?”
“明明是你不放过我!”龙敬天伤心欲绝,委屈成狗子,眼泪汪汪,“我现在去酒吧,遇到好多姑娘……都是肤白貌美,细腰长腿的美人儿,她们搭讪我,调戏我,约我去开房……我都不敢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金玉奴愣了愣。
龙敬天哭得快喘不过气了:“我怕她们脱了衣服,掏出家伙比我大!”
金玉奴微微松开了手,有点迟疑,他有雌雄莫辨的美貌,遇到的纨绔都荤素不忌,伺候到位就行,从来没人在意过他是男是女,也没遇见过龙敬天这种情况。
“你把我搞出问题了,我现在萎了,对女人不行了,你居然敢不认账?!想得美!”龙敬天狠狠揍这个罪魁祸首,闹道,“你赔我!你赔我!”
“好好,奴赔你。”金玉奴俯身,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双唇,用力地撬开齿间,吮吸品尝里面的灼热。
龙敬天睁大了眼,他想要拒绝,想要遮掩,已经来不及了。他喘息着,拼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了这个疯狂的吻,想骂街,可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到该骂什么。
“龙公子的身子,不是挺行的吗?”金玉奴暧昧地瞥了一眼,用长长的指甲挑起了他的下巴,看着那双几乎哭肿了的眼,再次舔了舔唇,婉转请求道,“龙公子喜欢奴的伺候,就直接说吧,奴愿意伺候,想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只求龙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奴,好吗?”
龙敬天怒道:“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不敢,”金玉奴从善如流,乖巧道,“奴知错了,愧疚难当,奴愿意去床上给龙公子玩回来,弥补过失。”
被上了就上回来,似乎合情合理?
龙敬天的脑子喝多就死机,思路有点不太清晰,他歪着脑袋想了很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金玉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龙敬天总算有了点思路:“滚滚滚,我玩你干什么?”
金玉奴愧疚道:“奴身无长物,赔不起了。”
美人含泪,楚楚动人。
龙敬天肚子里的气消了大半:“你反省了?”
金玉奴点头:“反省了。”
“算了,放过你了,”龙敬天早就认了这个亏,拿邪祟也没办法,就是想发泄一下,“娱乐圈乱得很,你别随便跟人潜规则!”
金玉奴随口应了。
龙敬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屋里走,走了几步,回过味来,感觉被忽悠瘸了,怎么就原谅这个王八蛋了呢?还莫名被强吻了?
他心血来潮,感觉不妙,杀了个回马枪,发现金玉奴蹲在厨房里,拿着手机,兴致勃勃地在网上搜郭导的信息,查导演的兴趣爱好,差点气得撅过去。
“你,你,你这骗子……”
龙敬天咬牙切齿,失望地问,“金玉奴,你可以要点脸吗?”
“脸又不值钱,奴要来干什么?”金玉奴见他发现真相,懒得忽悠了,无奈地答,“奴是戏子,谁愿意捧奴,奴就给谁脸。龙公子若是喜欢奴,就真金白银地砸,你要奴做什么都行。”
“戏子无情,古人诚不欺我,”龙敬天失望极了,鄙夷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种人,唯利是图,一辈子都不会有感情吧?”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为了这样的混蛋,想来想去,患得患失,莫名其妙了那么久,早就该好好找个心理医生,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从脑子里去掉。
龙敬天嫌弃地转过身,大步离去。
忽然,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像冰冷的刀,轻轻地穿过了风雪,不带任何情绪:
“感情?奴也曾有过啊……”
“所以,奴变成这张皮了。”
“……”
龙敬天的酒,忽然醒了。
他紧紧揪住剧痛的心,惶恐、懊恼、不安,想回头却不知如何回头,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落荒而逃。
……
莫长空轻轻地将陆云真放在卧室的床上,脱了外衣,然后拉过被子,仔细盖好,又摸了摸额头,确认没有发热,才放下心来。
冬天的被窝好冷。
陆云真老实地蜷缩成一团,嘴里还嘀咕着:“我喜欢飞碟女团、HT乐队、少先队、猫猫队立大功……”
莫长空听不太明白,猜测都是电视里的女明星,师尊喜欢的类型可真多……他愠怒地揉了揉细软的头发,艰难地挪开视线,尽可能让自己不去想毁灭世界。
师尊睡觉的样子很好看,睫毛长长的,微微颤抖,嘴角总是含着一丝笑,甜甜的。
莫长空忍不住俯下身,偷偷用手机拍了几张照,拿回去放在收藏里。
他太喜欢手机的拍照功能了。
门口传来嗤笑声。
胡绥倚着门,带着酒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全是警惕。
莫长空迅速收回手机,起身离开,低声解释道:“师尊喝得有点多,睡着了。”
“师尊酒醒不记事,”胡绥挑衅道,“你拍照就够了?不像以前那样,趁机做点什么了吗?”
莫长空愠怒:“休得胡言!”
胡绥笑道:“好好,你敢做,我不敢说。”
莫长空冷冷地看着他。
“开玩笑的。”胡绥意识到危险,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恢复乖巧模样,讨饶道,“阿绥酒后失言,大师兄别打我。”
莫长空深呼吸一口气:“罢了。”
胡绥请求道:“大师兄,你陪我再去喝两杯吧,这些日子……我们都没有好好叙旧,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莫长空皱了皱眉:“什么事?”
“很多事,”胡绥抖了抖耳朵,思考片刻,笑着问,“比如……师尊身上的妖魔烙印?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