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无争山庄,走了不过数十步,江池就见一辆马车靠在树旁,而车夫正倚靠着马啃馒头。
江池朝周围看了看,四周就只有这一辆马车。待思索了片刻后,江池走到车夫身旁,轻声道:“不知您现在可还?载客?”
车夫闻声,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后,抬起苍老的一张脸,嘶哑道:“载,只不过我这次载客收的不是?钱,而是?想卖一个人情。”
“人情?”江池微微一愣,颇有些疑惑的继续道:“你想让我怎么?还?人情?”
“一个时辰前,我载的一个女子被腰间别着鞭子的人劫走了。那人称他看上了我载的人,不等我拦住他,他就闯进?了京城中的花楼。”车夫说着,摇头叹息道:“我没?能载着姑娘抵达她要去的地?方,很是?自责。早听闻无争山庄有接单的刺客,我便想着拿那姑娘给的路费,帮她寻个刺客。”
“赶了这么?久的路,我肚子都空了,便停下来吃一些东西果腹。”车夫说完,爬上马车,将视线移到江池身上,继续道:“若你有能力,可否帮我寻一个厉害的人,帮那姑娘杀了劫走她的人?我看你是?从无争山庄离开的……”
江池闻言,沉默了片刻后,试探道:“我帮也可以,只是?有一个疑问。你可知妙手?老板朱停?”
车夫皱了皱眉,努力回?想了一阵后,突然道:“我说怎么?这么?熟悉,京城花楼不远处,有一个立着匾的木屋,木匾上面就写着妙手?老板四个大字!”
江池闻言,轻声笑了笑,“甚好,那便先?去你提到的花楼。等我解决了你所?说的人后,我们就两清了。”
江池坐上马车,刚想理一下衣裳,就听车夫沉声叹了一口气。
“说来也可惜,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做什么?不好,非做一些无耻的事情。那白?衣人倒是?生的俊俏,若他能好好同?人家姑娘说话,怎么?也不会落个冷脸。但他偏偏要这样做……”车夫说着,一脸无奈。
“你还?记得被劫走的姑娘长什么?模样吗?”江池轻声问道。
“记得,那姑娘额头上有一朵桃花印记,头上戴着簪花,穿了一身红衫,看着可引人注目了。”车夫说道。
江池听了,轻抿了一下唇,“你方才说一个时辰前,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车夫闻言,思索了一阵后,道:“若那姑娘是?一般人,兴许现在早已遭了殃。但那姑娘不一般,我看她手?掌有茧,似乎是?一个经常握剑的人。”
“不过她身姿娇小,若再拖下去,只怕会真的出事。”车夫解开马脖子上挂着的酒壶,喝了一口后,继续道。
江池闻言,方才还?在为那姑娘担心,现在只觉其中有些不对劲。平常的车夫哪有观察这么?仔细的?连姑娘手?有茧都知道……
“那人被劫进?花楼,为何你不立即进?去阻拦?”江池眼眸微冷,掀开车帘仔细打量了一会背对着他的车夫后,低声问道。
“我怕死?,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车夫,什么?都不会,只能寻别人来帮忙。京城虽大,但里?面的人各个是?披着兔皮的狼,谁清楚他们找到那姑娘之?后会干什么?。所?以啊,倒不如找一个刺客来得实在。”车夫只停顿了片刻,便回?应了江池所?问的问题。
“好,我知晓了。你倒是?一个有心的车夫。”江池轻笑了一声,眼眸中尽是?冷意。
抵达京城只用了半个时辰,等车夫将他带到距花楼不远处的小摊旁后,拉紧缰绳停住了马车。
“这就是?那花楼。”车夫面露焦急
的神色,指着花楼说道。
江池闻言,点了点头。等他靠近花楼时,就见几个衣着艳丽的姑娘迎了上来。
“瞧着公子陌生,今个是?头一次来吧?你来我这儿大可放心,保准能伺候好你。”
为首的姑娘捏着手?帕朝他身上甩了甩后,作势要搂上来。江池瞧见,侧身有些不悦的避开了姑娘伸过来的手?。
“看样子公子瞧不上我呢,不过没?关系,楼里?面姐妹多,保准公子会遇到一个满意的。只不过公子若想进?去,得交出一些银子。”那姑娘说着,将手?一翻,举到了江池面前。
“我没?带银子。”
江池从怀中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在想起他将钱囊交给了宫九后,江池轻咳了一下,说道。
那姑娘闻言,也不生气,“你没?钱是?进?不了花楼的,不过看你长相可人,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只要你能同?我待……”
那姑娘还?未说完,江池已抬手?点住了她的穴位。
“抱歉,今日有急事,等我改日补上双倍的银子。”江池说完,用轻功跃上花楼的第二层。
他是?一间一间敲开门找人的,在敲到第十一间后,江池停在了门口。
透过纸窗,江池看着屋内模糊的身影,只觉有些熟悉。
等沉思了片刻后,他并没?有继续敲,而是?小心地?推开了房门。
屋内有一个衣着红衫的女子,她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那女子一条胳膊垂放在床榻边缘,她指尖还?在滴血。
而坐在一旁背对着他饮酒的人,是?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