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到了交稿的日子，应长蕴规定，在约稿后第三十天的子时便是验收的日子。
这天晚上，备选弟子宿舍内陆陆续续钻出黑影，一道接着一道把在屋顶调情的猫咪都吓得“喵呜”直叫。
应长蕴也换上装备，他穿了件轻纱紫衣，插上根轻便秀丽的簪子，用最高级的化颜符化了张古灵精怪的少女脸庞出来。
最后，他还在脸上蒙了层白纱，这才放心出了门。
一路上十分顺利，所有约稿的人都早早等在了约定的地点，在他们看到实物后也赞不绝口，很痛快就给了钱，有个别扭扭捏捏想讲价的，在应长蕴小露一手后也闭口不提此事了。
很快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幅，应长蕴深吸一口气，看向不远处目的地——
最后一幅，就是柳咏思约的，他和封遇秋的双人稿。
柳咏思已等候多时，应长蕴到的时候正用照明符咒看书，他心道不愧是他师兄教出来的弟子，挑灯夜读那都是基操。
但是等他走进发现这人看的是《徒弟觊觎仙尊的日日夜夜》后，立马打住了夸赞柳咏思的想法。
“你来了。”
少女如铃铛轻摇般的声音传来，柳咏思打量片刻这位身材高挑的同门：“你就是蝶化骨？”
“不然呢？”应长蕴反问道，他并没有走近，而是把画抛向了柳咏思所在的位置。
柳咏思稳稳接住，手忙脚乱地打开后倒吸一口凉气，表情变幻莫测，半哭半笑之间甚至还夹杂了震惊迷惑与怅然若失。
“你的画——”应长蕴心脏高高提起，“画得太好了！”
应长蕴心脏又落了下去，与此同时还有几分得意，虽说他一边画拳头一边硬，但是看在灵石的份上，他忍了。
连自己的同人图都画得下去，应长蕴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要欣赏回去慢慢欣赏，灵石呢？”
柳咏思“突突突”跑到应长蕴身边，干脆利落地递给应长蕴锦囊。
应长蕴一拎，感觉重量有些不对。
柳咏思道：“本来我都不抱什么希望，想不过两千灵石，就当打水漂玩玩儿，不过既然你画得那么好，那我就再给你加一千吧！”
他的语气欢快又轻松，仿佛只是说了句再轻松不过的话，应长蕴却听得满头黑线。
打水漂……玩玩儿？
整个九旋天就他应长蕴最穷吗？淦！
柳咏思赞不绝口：“太棒了，看这神韵，两人虽对望无言，但其中的柔情蜜意却分毫不少，万般情绪全部融于细微的动作之中，蝶化骨大大，你就是卡密！！！”
应长蕴：“……虽然你东瀛语的确很出色，但是请不要随便做阅读理解。”
什么柔情蜜意？什么万般情绪？那都是随便画的！
应长蕴脸上一阵灼烧：“钱货两清，我先回去了。”
“等等等等，”柳咏思拦住应长蕴的去处，“蝶画骨大大，有没有兴趣再画一幅？”
“没有！”应长蕴大声道，画一幅都已经很羞耻了，还第二幅，不行，绝对不行！
柳咏思忽然笑了一声，带着资本的力量：“四千灵石，画不画？”
应长蕴停住脚步，“四千灵石”四个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代表的是整个泊水堂，他穷就意味着泊水堂也穷，所以，为了泊水堂的发展，他忍辱负重画点同人图没什么。
再说，被画的又不止他一个，有封遇秋陪着他呢。
找到开脱理由，应长蕴愉快地答应道：“得咧！”
*
由于昨晚忙活了大半夜，第二天又恰好不上早课，所以应长蕴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从梦中醒来。
封遇秋刚刚练功结束，因为太热脱得只剩了一件里衫，此时那件里衫早已浸满汗水，若隐若现地勾勒出紧实的肌理。